他的心是否依然是那个北方的偏远村子里耕种麦田的小农民?——
最近上班累到半死不活,偷偷在班上偷偷干私活才能每天打一点点。
真想辞职专门写书。
可是v的那篇月之舞收入那个惨淡啊,真是让我不知道要怎样活下去才好。
不想放弃创作,可是不上班家里又不同意。
眼看着中国就少了个耽美写手,多一个打工者,唉……
第二卷:情不知其始,一往而深。第四十三章
夏轻尘后来才知道,各地选送进京担任“郎”这一职的诸侯世子,在朝中至少有上千人,分布于各部各衙门,修习政务,等待出仕的机会。他们之中的许多人,与夏轻尘冒名顶替的那名世子一样,因为未满15岁,所以头上都顶着两个馒头一样的发髻。
在宫中,公卿涂粉抹脂是一种风尚,男人无论老少,都有化妆的习惯。皌连景袤不化妆,因为他是一国之君,国君身上哪怕是增减一分一毫的装饰,都必须有典籍可循;萧允和萧翰不化妆,因为他是武将,随时会流汗;张之敏不化妆,因为他是太医,时刻都要保持一尘不染;司马正秀不化妆,因为他是亚相,高不可攀的官位决定了他必须与众不同;甄颖不化妆,因为他本来就是个怪人,怪人若是随波逐流就不叫怪人了;皌连琨不化妆,因为他是美男子,美男子总是对自己的脸总是很有自信。
夏轻尘不化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大老爷们儿,结果他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
新郎官报到的第一天,太常卿在太庙前主持了隆重的祭祀。然后便由亚相司马正秀在太常寺的主厅接见众位新选的郎官。有时候,你越是不想引人注意,就越容易引人注意。当诸位世子列队准备进前听训的时候,红衣白面的太常卿第一眼就停在了夏轻尘身上。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止住了他,将他叫出队伍。
“停。你过来。”
夏轻尘沉默上前。
太常卿施柳手持玉戒尺,眼睛快速在他未着脂粉的脸上扫过,然后从头到脚严格地审视他的着装,发现确实无一疏漏,于是命令道:
“伸出手来。”
夏轻尘余光瞟到他手中玉戒尺,心里不由地一惊,于是吞吞吐吐问道:
“为什么……”
“我要检查你的仪容。”
无奈,两只纤薄的手掌缓缓举了起来,在冰凉的玉尺触摸下,正反翻动一下,又被托着举到太常卿的面前嗅了一下。
“嗯,完美无瑕……”施柳的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你是哪一氏选送的郎官?”
“汴州阮氏。”
“是阮氏……”
“哎,就是那个阮世子啊……”
“你们听说了吗……”
夏轻尘话音一落,原本安静的队伍中顿时起了一阵骚动,众纨绔子弟纷纷交头接耳地私下议论起来。
“窃窃私语是为失礼,他日你们上了殿堂,也要在主上面前这般议论吗?”司马正秀坐在正位上,清朗的声音压盖那一片低语,大厅之内顿时一片寂静“你们是各州县选送的郎官朝廷未来的支柱,你们的一举一动将成百官表率。将你们选在太常寺便是为了研习礼法,修省自身举止言行,以便日后派往他处学习政务时不至失了礼数。你们,可明白?”
“明白了。”众人齐声弯下腰去。
“你们虽然出身高贵的世家,但如今皆时待定之职,无官无品,一切皆应听从长官吩咐,不得忤逆,不得推诿,从依规矩,忍让纷争,此乃修习为官之道的前提。你们可都记住了?”
“记住了。”
“很好。稍后太常卿会分派你们各自的归属。望你们今后时刻铭记自己家族的荣耀,感激主上对你们的眷顾,克己奉公、忠君守职。”
“是——”
仿佛是开学典礼的致辞完毕,司马正秀起身离开。众人让出一条路来,他在经过夏轻尘面前的时候停了停,看着他抬起的清明双眼,低声对他说:
“好好干,莫让主上失望。”
“是。”皌连景袤的心思,他猜得出:他一步一步为自己铺好了路,等着自己走上去,可以站在他的身边,但奈何,现在的他,却只想频频回头。
太常寺掌管皇家礼仪,下属四院七属分布在禁宫内外,夏轻尘与另外几名世子被直接派到太常卿施柳手下做文书,名为文书,实际却跟上课差不多,只不过,比上课更加累人。
每一个人都必须像背上绑了块板子一样,跪坐得笔挺笔挺,恁是腿再酸再麻,也一点也不能多动。因为施柳就坐在府厅上座讲授礼法,谁要是敢多动一下,玉界尺就招呼过来了;而且,你必须全神贯注地听,因为所有的法度施大人只讲一次,错过了就再也听不着,倘若日后不知道犯了错,就不是一顿界尺能解决得了了。夏轻尘在垫子上跪坐了一个时辰,只觉腰酸背痛,两条腿早已麻得没了知觉,再抬头看施柳,同是坐了一上午,依旧口若悬河,无半点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