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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牧要领兵北上，燕临随行，父子俩白天都去了军营做准备，燕兰吩咐下人收拾行装，又亲自上街采买，燕兰特意还买了些燕临平日里爱吃的。</p>
雪砚和霜墨跟在左右，拿了不少东西，两个小姑娘逛上街，活跃了不少。</p>
燕兰让她们拿着银两去买些她们自己想买的东西，就在原地等着，却碰见走丢的小阿诤，一眼认出了他。</p>
一家沿街的茶楼，刚刚过午，大堂里并无多少客人，既没有唱戏的，也没有说书的，看着颇为冷清。</p>
燕兰和张遮寻了个二楼偏静靠窗的地方坐着，桌上摆了 点心和果子蜜饯，小阿诤乖乖地坐在燕兰的腿上，手里握着一块糕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p>
张遮端正地坐在一旁，面容沉静寡淡，但看向他们眼神却是温和柔情，含着清浅的笑意。</p>
三个人坐在一桌，乍一看，像极了一家三口。</p>
<i>燕兰</i>“好不好吃？”</p>
燕兰抿起嘴角，柔声地问着，小阿诤软软糯糯地点着头。</p>
堂倌端上了一碗水晶皂儿，燕兰扶着小阿诤从自己的身上下来。</p>
下了地，小小一只自己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拿着汤匙，一手扶着碗，听话极了，不哭也不闹。</p>
上一次也是这样，走累了，便找了个茶楼坐下歇息，他们也是这么一起看着小阿诤吃东西。</p>
同样的场景，却有了不同的心境。</p>
张遮转头望向燕兰，见燕兰静静地凝注着孩子，温柔似水的眼神，除了对小阿诤的喜爱，有历经沧桑与红尘的淡泊宁静，以及一丝难以言明的遗憾和伤怀。</p>
他怎会不知她在伤感着什么。</p>
他也一样。</p>
看到眼前的孩子，仿佛看到他们的孩子。</p>
张遮伸手，温热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慢慢握紧。</p>
燕兰有所察觉地收回视线，回头对上张遮深邃的眉目，如海般开阔平静，好似能包容一切，给予人安稳之感。</p>
燕兰眼波闪了闪，再次看向小阿诤时，仿佛卸下了伪装，眼底的哀婉几乎要溢出。</p>
<i>燕兰</i>“阿湛也这么乖吗？”</p>
张遮看在眼里，心揪作一团，回道：</p>
<span>张遮</span>“是。”</p>
<span>张遮</span>“阿湛很乖，很聪明。”</p>
<i>燕兰</i>“他会不会恨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