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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谢危</span>好。</p>
只此一个字。</p>
郑伯眼中最后那点光亮骤然亮了一下,随即迅速黯淡下去,他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其微弱的安心弧度。</p>
而那只被郑楚玉紧握的手,彻底失去了力量,滑落下来。</p>
<i>郑楚玉</i>郑伯——!</p>
郑楚玉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扑倒在老人身上,巨大的悲痛将她彻底击垮,哭得几乎背过气去。</p>
谢危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她崩溃恸哭的身影,他没有上前安慰,也没有离开,像一座沉默的山岳,但若有人细看,会发现他垂在身侧的手,正微微攥紧,泄露了他内心远非表面那般平静。</p>
他看着郑楚玉蜷缩在冰冷的床榻边,小小的身体因悲伤而不住颤抖,那份脆弱和无助,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自以为坚不可摧的心防。</p>
谢危意识到这,转过身,悄无声息地退出了这间充满死亡与悲伤气息的小屋,走到了门外,对门外的婢女沉声吩咐:</p>
<span>谢危</span>备热水,热汤,派人守好这里,莫让旁人惊扰女郎。</p>
如同郑楚玉一向最听谢危的话一样,郑楚玉身边的婢女们已经习惯了谢危的发号施令。</p>
谢危站在院中凛冽的寒风里,背对着那间充满悲伤的小屋,逐渐远去。</p>
乱世洪流,他既要执棋问鼎,完成与纪咏的七年之约,搅动这天下风云,又要完成自己的复仇。</p>
他已经无法去深究自己为何会答应。</p>
或许,那年相遇,她就是他命里的劫。</p>
…</p>
寒冬腊月,北风卷着细雪扑簌簌地打在窗棂上。 </p>
魏俨得知消息赶回魏府,特地请示徐老夫人,允许郑楚玉给郑伯置办一个小小的灵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