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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试的发挥,杜仰熙有几分把握,但御座上那张熟悉面孔带来的冲击和不安,却如影随形。</p>
他正坐在院子里,继续矫正《琼玉集》,不禁出神,这时,院门被轻轻叩响。</p>
他抬眼望去,一个眼神精光内敛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外,正是乔装来的张德林,他错愕地瞪大了眼。</p>
“杜郎君,借一步说话?”张德林声音低尖,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p>
杜仰熙心头一紧,将他让进房内,关好门。</p>
张德林没有废话,目光如电直视着杜仰熙:“杜郎君那日在殿上,似乎颇为惊讶?”</p>
杜仰熙一僵,脸色有些发白。</p>
张德林笑了笑,继续道:“郎君是聪明人,有些事,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有些话,知道了,也当不知道。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尤其是对琼奴娘子。”</p>
杜仰熙瞳孔微震,他之前所有的猜测和震惊,此刻得到最残酷的证实。</p>
那个人,真的是官家…</p>
那官家接近琼奴…</p>
<span>杜仰熙</span>明白…</p>
杜仰熙的声音干涩发紧。</p>
<span>杜仰熙</span>晚生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请大人放心。</p>
“很好。”</p>
张德林满意地点点头,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警告:</p>
“杜郎君前程似锦,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行差踏错,辜负了圣恩。” </p>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杜仰熙一眼,转身离去。</p>
目送人的离去,巨大的后怕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渺小感攫住了杜仰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