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他。</p>
那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厌弃，反而是带着点无奈。</p>
她叹了一口气，道：“你总归是还没长大。”</p>
可燕离却被她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热——她没有真的狠心，也没有推开他，那是不是说明……她还是舍不得自己？</p>
他痴痴地望着她，指尖紧紧攥着衣摆，嗓音哑哑的：“你不骂我，不赶我……是不是也喜欢我一点点？”</p>
谢宛容没回答，只是走过去，轻轻替他理了理方才被她打歪的衣领，又伸手替他拂去了脸上的红痕。</p>
“你一直是我弟弟，”她柔声说，“这件事，从来没变过。”</p>
燕离怔怔望着她，嗓子仿佛被什么堵住。他想伸手抓住她的手，可她却已经起身后退了一步，仿佛这次，不给他任何再靠近的机会。</p>
他眼神晃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再开口。</p>
他仍站在那里，看着她走远，指尖还残留着她刚才替他抚过脸的温度。他紧紧握住拳，低声喃喃：</p>
“你舍不得我的……”</p>
“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p>
“你想多了，时间不早了，你已经好几日没有回府了，夫人该担心了，回去吧。”</p>
谢宛容走到窗边，身上的披帛曳地而行，遮住那轻薄的睡裙，也遮住了她身上的气息与温度。只留下一丝玫瑰香味，在空气中若有若无。</p>
燕离怔怔站着，仍握着那块还带着她发香的帕子，像失去了方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