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和小罗之间就有了差距。”郑思远不失时机的阴阳秦晨。
“都差不多，这世界就是个草台班子，只不过印度……太草了一点。”
“哈哈哈。”陈勇哈哈一笑，抬手想要拍拍罗浩的肩膀，但手在半空中还是停住。
秦晨下意识抬起手，但摸到了无菌帽，又把手放下。
“！！！”
秦晨、郑思远哑然。
“他说，在他之后公司要求条件是30岁以内，身强力壮，精通英语，有海外工作经验，还要精通各种武器使用。符合标准的人才能派去印度，要不然想挣点退休金公司都不让。”
“知道知道。”陈勇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自言自语道，“的确啊，毛发留在嗓子眼里会出事。”
“那老头见机早，刚发现是赤痢的时候就跑回日本，捡了一条命。公司也觉得亏待了他，就派来魔都，升了一级。”
还是多练练，以后一旦自己开启【心流】，也不至于耗费宝贵的时间，负面状态持续时间也能缩短一点。
打开支架确定无误后，罗浩回身走下手术台，坐在角落里的凳子上静静的看着。
秦晨和郑思远很明白罗浩操作的难度所在。
但没等郑思远说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去。
“咦？老郑你看这位置，可以么？”秦晨问道。
“那面就是太乱了。”
这个级别的斗争根本不是普通医生、护士能参与的，哪怕这里是协和。
这……
“我们三个人去的，当时医大一的医务处长……秦主任见了是吧。”
“小罗博士，请。”
“完全做不过来，而且术前术后都不用管，放开手做手术。”罗浩说起手术，眼睛里冒着光，“术后患者连抗生素都没有，条件差的一逼。我和博科商量过后，才给患者术后肌注了800万单位的青霉素。”
韩国的研究里，手术失败大多出现在这一步。
“那面啥都有。”罗浩看了一眼陈勇，要不是他运气好，怕是现在陈勇正躺在病床上，哪会像现在这样生龙活虎。
虽然罗浩门儿清着呢，但马教授还是把面子工作做的十足十，带着罗浩去小会议室。
“小罗医生这做得也太快了吧，你们协和……不对，你的水平都到不了，和协和没什么关系。”
“是真的，做人不能自己骗自己。说实话啊，以前各位老板们看好你的时候，我们私下里还说肯定有猫腻，没想到是老板们的眼睛亮，一下子就发现了我们看不见的天赋。”
造影，撤管，耗时比之前罗浩的手术过程都要长。
“呵呵，还好。”罗浩微笑。
菜就是原罪。
“秦主任，我全程看过韩国那面的手术，他们做的挺糙，一点点试，即便是成功，一台手术也得做2-3个小时。”郑思远看着被球囊撑起来的支架，疑惑的说道。
走出病房，罗浩抻了个懒腰。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秦晨笑道。
剩下的收尾工作都是陈勇一个人独自完成。
别在手术的时候碰破了哪里，出现意外。
见陈勇完成手术，罗浩站起来，一脚踢开手术室的气密铅门走了出去。
“让所有人，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集合。”秦晨道，“手头有手术的抓紧时间，做完后其他的延后，去听课。”
“好。”秦晨挥手，把身边的一名带组教授叫来。
“是啊，郑教授您也知道。”
“当当当~当当当~~~”
“！！！”
“见了，说是洗个澡就开始拉肚子，回来治了一周，才开始见好。”秦晨道，“冯处长倒是有点意思，他回来之后还像做梦似的，想不懂自己为什么就开始拉肚子。”
屏幕中，两枚支架很顺利到了位置，随后微微一顿，仿佛术者在做一次深呼吸，便开始内置支架。
尊重是尊重，业务是业务，两码事。
但转念之间罗浩意识到66号技师没在，这里不是医大一而是协和，回手要把铅衣捡起来。
罗浩顿了一下，挠挠头，“真的。”
“我艹！！”陈勇震惊，“肯定不是头发，是弯弯曲曲的黑色毛发，这么恶俗的事情你们竟然能津津乐道？！太没人性了！”
虽然未必说一不二，但大家心里都有一杆秤，该有的优待一个都不少。
支架的位置看起来差了点，但其实却“刚刚”好。
“小罗医生，你这手术做的，真是一言难尽。”郑思远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部长带出来的学生，或许有毛病，但根子上都很正。
可郑思远推完眼镜后却忘了把手拿下来，右手拇指、食指仿佛和眼镜框融为一体了似的凝在半空中。
“手术啊，你做多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能强求。一会我……”
没想到多年以后回到小会议室，自己竟然要讲课。
“你看起来没那么笨啊。”罗浩的声音又飘了出来。
罗浩直挠头，自己都把这事儿给忘了，陈勇竟然还记得。
“那面患者真的很多？”
“后来呢？”陈勇追问。
陈勇似乎真的挺当真的。
罗浩的手术水平这么高么？
秦晨的大背头在无菌帽下面不知不觉已经炸开，仿佛有了静电反应似的。
“秦主任，没……”罗浩一怔。
“什么没必要，这种时候不听听，难道还要等遇到类似患者的时候自己瞎捅咕么。”
虽然这次台下坐的是内镜专业国内一南一北两位大佬，可在罗浩眼里也就那么回事。
说着，马教授竖起拇指。
来到会议室门口，马教授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他虽然是会魔法的道士，可毕竟没办法在手术台上召唤天雷。
“害，法治社会，没办法，只能跟孙大爷一起看看那家伙的笑话。”罗浩耸耸肩，笑眯眯的说道，“这几天，两口子正闹离婚呢。”
秦晨的反击相当犀利，直接从辈分上下手，扳回一局。
操作间里安静无比，技师和护士们都在做无实物表演，显得想自己很忙碌，没听到郑思远的话。
“看您说的。”罗浩笑道。
人多力量大，陈勇成长的越快越好。
说着，郑思远哈哈一笑，“小罗，我觉得有点夸张，正好你去过，真的假的？”
记忆似乎重叠，昨天秦晨还腹诽罗浩太嚣张，自己把自己当成大牛，做完手术主体部分后转身下台。
他和罗浩更熟悉，问的也更直接。
“说得跟你没差距一样，要不要我今天就在群里说一声，找个类似的患者收上来你做手术？”秦晨回怼道。
这里罗浩来过，老部长前些年身体还好的时候遇到疑难病例就会在小会议室开始讨论。
“十天左右的时间，在印度完成了700多台手术，这叫还好？”郑思远这时候才把手从眼镜上拿下来。
“我们那有个博科厂家的经理，最近一次吃饭的时候说起来你，据说整个博科内部已经炸开了锅。”
秦晨和郑思远死死的盯着屏幕，屏幕中，两枚支架顺着10f导管的管道缓缓移动。
他第一时间关闭对讲器。
“不是手术。”
两枚支架的话，它们会在10f的导管里相互干扰、碰撞……
昨天也是这样，罗浩完成了手术主体后剩下的交给陈勇，今天依旧是这样。
“小螺号，要怎么做？”秦晨问道。
“！！！”
“当然，以后罗浩是你老板，你叫我一声师叔。”
人家能做，自己不能做，所以还是闭嘴的好。
不让话掉地上，这一点陈勇学了个十足十。
“我艹，现在还有赤痢呢？！”
但秦晨无法相信这种走在世界前列的“科研”级别的手术，罗浩依旧能举重若轻、如履平地的拿下来。
罗浩和马教授客气，非让他先进。
有人张罗着拷贝影像，这些杂事不用秦晨费心。
完美的，就像是记忆里初恋的美好。
“你和我不一样，我就喜欢恶俗。”陈勇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是协和的罗博士，怎么也能这么恶俗呢。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没跟我说，这么大的乐子。”
陈勇的手术时间太长，罗浩已经彻底从【心流】的负面状态中走了出来。
一枚支架都打转，极难送那么深。
“小罗博士，秦主任他们都准备好了，听您讲课。”
这些话都是若干年明争暗斗中养成的习惯，根本不走脑子，只要有机会，哪怕郑思远不挤兑秦晨，秦晨也会再下次挤兑他。
但陈勇不行。
要不然支架摞支架，很容易让并不宽敞的位置变得更窄。
郑思远开始沉思，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去印度进修。
这一刻，他们看见了神迹。
“小罗博士，没想到你回老家之后还能一日千里。”马教授一边走一边感慨，“真是让我们这些人惭愧啊。”
“？？？”
能把支架送到位置不难，难的是位置刚刚好。
两枚支架严丝合缝，仿佛是一枚3d打印的订制支架似的，没有重叠、没有缝隙，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
太随意了吧，郑思远惊讶的看着罗浩的手术过程。
赌神高进出场音乐就在背后传来。
罗浩一惊，难道自己出现幻听了？
还是系统给自己配了背景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