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你要是想做，我给你找国内顶级的专家。”罗浩道，“不过呢，手术先放在一边，你病历写的怎么样？”
“要是他想尝试一下，我可以找912顾主任给孟医生做手术。但手术有风险，手汗症的手术治疗，术后最离谱的是手不出汗了，改成其他地儿出汗。”
他从事介入行业十年，属于典型的老主治。
66号技师开始跟在罗浩屁股后面收拾。
“没事，就这样吧。”罗浩淡淡说道，“既然伱那面不用上班，就暂时留下来写写病历。”
孟良人一怔，罗浩罗教授要自己做手术？
不过吃了那么多年的线儿，不在乎再吃一台、半台。
孟良人恨不得拿出笔和小本把罗浩说得话给记下来。
“……”
而且成了博科的特聘专家去做4期临床，听说已经开始申请四青了。
几个月的时间，罗浩已经开始说医疗组不养闲人这类的话了。
手汗症，手术治疗？
刚见到罗浩的时候孟良人并不知道罗浩不到30岁。
沈自在的目光一下子直了。
足足十几秒后，孟良人的同学才长须了一口气。
孟良人怔住。
罗浩认真叮嘱。
从前孟良人以为自己的病历写的不错，可一百多个错误拿出来，孟良人无言以对。
“啊？”陈勇没想到还有这事儿，“鱼鳃那么硬，会变色么？你怎么知道的。”
“走了，我就不给你讲有关的人体局部解剖细节喽，这可是论文、专著里从来没提及到的。”
陈勇挠挠头，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
“孟医生有严重的手汗症，手套里都是汗水，太滑了，做不了细致的手术。”
孟良人看见导丝落在肝动脉入口的位置，人有点懵。
孟良人不敢想下去，联想到罗浩跟自己说要是像做手术的话可以联系国内顶级专家。
罗教授这种拖铅衣满地扔的坏习惯换别的地儿，肯定要被人训。
眼前这位双医学院的双教授，在沈自在沈主任说的时候孟良人只觉得厉害，并没有明确的想法。
等罗浩一走，有的科室甚至过完年还放了次鞭炮以示庆祝。
说着，罗浩已经走出手术室，来到操作间。
“罗老师，我愿意做手术。”
手术，竟然是真的！
“小罗，刚刚怎么回事？”沈自在问道。
“我见文献里记载过一个患者，真是难言之隐。”罗浩叹了口气。
这是啥？
他倒是没想罗浩会让自己白打工。
“哦？你这浓眉大眼的还会伪造病历？”陈勇有些吃惊。
“刺啦~”罗浩撕开铅衣，随手扔在地上。
“你知道多少有关于罗教授的事情？”孟良人问道。
让孟良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儿是罗浩超选4级血管就像是喝水似的简单，但他没有选择4级血管，权衡后还是选了3级血管。
“不忙！我们这批被分流的人已经被挂起来，工资都发不下来，也没人管。”孟良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站在罗浩身后，孟良人凝神看着罗浩的操作。
罗浩左右手交叉，一个人又当术者又当助手，熟练而又轻松的把导丝送到位置后踩线。
10分以上、第一作者的sci，在打击学术造假前好像得5-8万一篇。
“你怎么这么没劲。”陈勇疑惑，“这不是生活么？”
人生有决定性意义的转折点可能只有2-3個，每错过一个都会抱憾终生。
可转念之间，他回忆起罗浩说的话，“小罗，不能做手术的话就算了……”
这速度快的让人目不暇给。
“矿总，东莲市那家，你有认识人么？”
挂断视频，孟良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后非但没有明确思路，反而更加迷茫。
“？？？”孟良人没想到罗浩竟然还有这种经历。
现在罗浩牛刀小试，孟良人整个人都有点懵，自己看见了什么？！
瞅一个空档，孟良人溜出来，给在矿总的同学拨打视频电话。
912的顾怀明顾主任？
“那孩子当时就傻逼了，直接撂了——说高考结束和同学出去放纵了一下，就一次。”
三人下楼，来到外面的空旷处。
“我找个背风的地儿听你细说。”罗浩面不改色。
孟良人很清楚这一点，他思路明确，听到罗浩给自己开了一个小口子，立马趴上去用力往里钻。
可下一秒，导丝开始超选，孟良人马上就知道刚刚的影像根本不是碰巧，罗教授的水平已经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老孟，天上咋掉的馅饼？你教教我！”
“？？？”
“小罗人不错，也和善，给临床解决过很多大问题。老孟，你运气这么好！”
等上了罗浩的车，孟良人差点没哭出来。
“孟医生，你手汗症多少年了？”罗浩回身，“刺啦”，铅裙被撕开，随手扔在地上。
但罗教授年纪轻轻，做事儿却敞亮到了极点。
“沈主任，我看孟医生的基本功还算是扎实，留一个月写写病历，您看行么？”
抽了根烟回去干活，孟良人认认真真的写病历，罗浩也很认真的挑毛病。
看在罗浩罗教授的面子上？光是医大一院的带组教授可做不到这一点。
“怎么？”沈自在问道。
“就这？你没事儿的时候多想想手术，对了，论文写完了么？记得给老孟留一篇普通的sci一作文章，我答应老孟了。”
“你有什么事儿，神神叨叨的。”罗浩问道。
难道是协和教授？
“我给你讲，去年年底……”
“罗老师，这是真的？！”孟良人惊讶问道。
孟良人想了想，摇摇头，但忽然又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道，罗浩从前和和善善的，谁也想不到他竟然窜的这么快！老孟……”
孟良人怔怔的看着两人，这都啥啊。
“真快啊，去年年底他来我们病理科办事的时候还就是个干事呢，没想到半年没见，他都协和的教授了。”
“从前临床各科室谁不害怕罗浩带人下去检查病历。”
“嗯？”罗浩陷入沉思。
孟良人的同学叮嘱着。
沈自在说了一句后也不再跟他说什么。
“要求？不知道啊，正常干活就行，压力不用太大。”罗浩想了想，微笑，“不过呢，到时候留不下也没关系，我送你一篇10分以上一作的sci。”
“问，就是没有。后来我把他爸支走开药去，很坦诚的说，检查结果表明是淋球菌感染，就是传说中的淋病。”
各中难度，只有从事这行的人才知道。
不过想来也是，这几月的时间里罗浩非但降住了科里的刺头副主任——袁小利，还拿到了医科大学、协和医学院的双教授职位。
整台手术做的顺风顺水，超选对于罗教授来讲根本不成问题。
“病历里是要写的，你爸要是不瞎、不是文盲，肯定能看懂。”
可今年呢？
“这里特别敏感，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今天徐媛的这个部位有红晕，很淡，没消退。一般吧，不会是和他老公，没那么兴奋。你懂？”
“*%￥*！！！”同学惊愕的看着孟良人。
这么多年，孟良人就没见过任何一名专家能踩线的时候看见导丝刚好在肝动脉入口的位置。
“罗浩的舅舅，我们医务处林处长，过段时间就提副院长了，等市里面开会呢。”
“别，站在这看我做手术。”罗浩道。
光就这么一个话题，一天一夜都说不完，总之各有各的好处，并不一定栓塞越深效果越好。
“我知道这东西写出来，他得被他爸打个半死，要是同学之类的知道了，社死也是不可避免的。后来就写了份假病历，泌尿系感染，要静点抗生素。”
“17岁高中生，高考结束，他爸带着来看病的，说是学习太忙顾不上喝水导致的泌尿系感染。”
孟良人不明所以，默默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门外，不知道是该跟着罗浩罗教授走，还是留下来听沈自在沈主任的指点。
“我见习的时候，写过一次假病历。”
“有，老同学，只是很多年没联系了。”
因为打工是正常的，人家医大一的教授给了这个机会，自己还能要好处么？
徐媛是一名护士，罗浩愣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这我知道，做某些手术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这里。”罗浩点点头。
“以后记得这些事儿别跟任何人说。”罗浩拍了拍陈勇的肩膀，陈勇没拒绝。
虽然因为有严重的手汗症导致手术无法寸进，但眼光和经验都在。
“老孟，一起。”罗浩招呼孟良人。
孟良人保持沉默，仔细观察医疗组里的另外一名“同事”。
孟良人的眼皮子跳动。
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败在手汗症上。
“老板喜欢钓鱼啊，我总得研究一下，要不然陪着老板钓鱼的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
“……”
唯一的犹豫发生在罗浩把导丝送入4级血管后顿了一下，随后把导丝抽回，落在3级血管里开始栓塞。
“害。”罗浩摇摇头，“跟孙大爷聊，那叫生活，跟你聊，叫浪费时间。”
老主治还是有眼色，罗浩心里想到。
但罗教授就是这么做的，而且还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大家都习以为常。
标志307，还是手动挡。
“罗教授，您的车上还是放3000块钱吧，要不然丢了都不给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