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泡汤的团建
刚刚在更衣室看，外面阴呼呼的，天气不太好的样子。但也仅限于不好，说不上多恶劣。
可就从更衣室坐电梯下来几分钟的时间里，住院部外大风在呼啸，雪花夹杂在尘土中，混合成古怪的颜色把天地涂满。
这……
罗浩叹了口气，似乎自己的好运气在这面作用有限，这次“团建”应该是泡汤了。
大门外，狂风呜咽，仿佛有史前荒兽意欲冲破封印重返世间。
一辆suv在风中栽栽晃晃开着。
“还真是！”陈勇哈哈笑道。
“你那破车估计要完蛋，我就说不该开车来。”陈勇道。
这都是啥？！
“文档往下拉，李师兄。”罗浩微笑。
罗浩看见一块石头砸在suv的车窗上。
罗浩吁了口气。
来到主任办公室，几人把办公室里挤的满满登登。
“课题不是摆在那么？我以为……”罗浩欲言又止，脸上的惊讶、错愕以及无法相信的表情一闪而过。
罗浩年轻的脸庞此时此刻看来是最大的障碍。
“行。”罗浩放下笔，“大约就这些，省自科评选我帮不上忙，但之前可以把《柳叶刀》的论文先发了。”
想要吃口东西，就得走着去。
能见度迅速从200米降低到100米，再到50米。
要是这东西自己亲手来弄的话，很多细节都不了解，估计做起来会磕磕绊绊，不知道还有多少波折。
在聊天群里李亮的确偶尔能看人说起小罗博士，但对他来讲“小罗博士”只是一个符号而已。
“这是最正宗的……”孙医生刚要讲解一下，可他的电话也同时响起。
李亮泪流满面。
罗浩知道陈勇无法接受和男人住一个屋子，便开始安慰他。李亮他们三男一女，女的和王佳妮挤一挤就是。
“！！！”
“高速上堵了好多人，县里面已经把ktv、洗浴都暂时征用。医院的大厅也能睡一些人，我回去安排下。”
“行，吃口吧，孙医生看着安排。”罗浩微笑，也没客气。
“共同第一作者，我当通讯作者。”罗浩笑眯眯说道。
隔壁桌的人买单，离开，小土狗一动不动。
“不光是sci，还要省级的科研什么的。”孙医生愁的一脸褶子，跟沙皮狗似的，“李老师，您那面能好一些吧。”
“柴老板！”
李亮的眼睛瞪大，眼珠子都要冒出来。
开着307带路，罗浩和李亮回到宾馆。
过了2分钟，4名男女手捂着头冲进住院部。
为首的一个男人四周看了看，找到医院科室分布图开始看起来。
“小罗博士，你说我做这项手术的话，论文能上影响因子10以上的sci期刊么？”
天阴呼呼的。
很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嗯？你们也要发表sci？”
来到医院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小饭店，孙医生推开门，几人鱼贯而入。
没想到孙医生的心思还挺细的。
“都是自己人，吃吧。”罗浩笑眯眯的夹了一筷子牛肉放到王佳妮的盘子里。
“哇哦！”王佳妮睁大眼睛看着夹杂着雪花的沙尘暴，看得入了神。
“天气预报没说变天啊，忽然就沙尘暴了呢。”
他倒不担心自己的车，但遇到这种事儿怎么都开心不起来。
孙医生招呼老板，直接点菜。
罗浩坐下，看着那条小土狗。
县医院几個外科合并成一个外一科，孙医生学历最高，水平也不错，是科室名义上的主任。
“是是是。”孙医生连忙点头，“多谢李主任。”
吃吧，高速上有多少车祸都说不好。
李亮只能扼腕长叹。
“老板，你以后把二维码挂可乐的脖子上，生意能好不少。”罗浩建议道。
虽然距离极远，但仿佛听到了车窗碎裂的声音。
李亮好奇的看了陈勇一眼，但没多说什么。
各有各的烦恼。
“有。”罗浩点头，“部分肾切除手术前的介入栓塞治疗，一个省自科不过分。”
“当然。”
罗浩盯着小土狗看着，嘴角上扬。
南甘县县城不大，没有五星级酒店，这家宾馆已经是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宾馆。
“罗博士你怎么来这面了？”李亮问道。
他大约明白召唤符是什么意思了。
柴老板帮着修改论文……怕是钱主任都没这个待遇吧。
“可乐！人家给过钱了！给过钱了！回来，回来！！”老板大声喊道。
罗浩看了一眼系统空间，那枚召唤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他评完了正主任医师，可只要不想人生止步于此的话，顶级期刊论文多多益善。
看来这位小师弟的文章、科研都是实打实自己做出来的。
“害，我家里面忙的厉害，一天忙到晚，一年也就赶上陪朋友，才有空出来转转。”李亮不等罗浩把话说完便直接婉拒。
“副高职啊。”
难道说召唤来的人是他？
李亮茫然的把文档往下拉，看见有关于长冠导致糖尿病的研究课题。
李亮殷切的看着罗浩。
这见了鬼的天气外卖是肯定停了，电动车根本没法开。
罗浩见李亮没兴趣，也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跟着一起闲聊。
“怎么了？”
“好！我回去就做，小罗博士……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协和的教授？”
李亮微微皱眉，小罗博士跟自己同样是协和出身，又在这见鬼的天气里相遇，算是有缘。
“破格提完正主任医师后校长给我颁发的聘书，咱协和的教授聘书。”罗浩笑眯眯说道。
“喂？”
“我当通讯作者吧。”罗浩道。
没多久，一桌子饭菜端上来，王佳妮的眼睛雪亮雪亮的，拿着筷子却又不敢先动筷。
“李亮李师兄？”罗浩试探问道。
罗浩看着外面飞沙走石带大雪漫天，真想高喊一声——孙长老，收了神通吧。
一句话，罗浩在李亮的心里的认知顿时提升了三五个档次。
还别说，小家伙是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
“不过说来惭愧，就挂了个名儿，还没上课，也没带研究生。估计得今年申请通过后能招研究生，明年才能带。”
“emmmm。”罗浩沉吟。
小土狗像是听懂了似的，转身会来，眼睛直勾勾盯着罗浩这桌。
“没有，你找介入科干看病么？”孙医生很直接的问道。
“说什么呢。”罗浩皱眉，随即笑道，“小家伙在看家，当狗也一样的累。”
问了之后才知道孙医生已经和老板说过，房间随罗浩住，离开后他再和老板结账。
“还好还好，李师兄你晚上走不了了吧，要不咱们挤一挤？”罗浩提议道。
“呼~~~”
风的确小了一些，但也没小多少，而且雪似乎更大了。
见了鬼的天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把307折腾过来了。
没有分寸感，说的就是这种人。
人生地不熟的小县城遇到了暴风扬沙天气还掺杂着大雪，有熟人总归要好一些。
“也是。”李亮叹了口气，“能见度也就三十米，刚开始的时候漫天石头，车玻璃估计都有砸碎的。晚上气温到零下，在车里住不了，得出事儿。”
罗浩说的这些，有手机里的一排排、一列列文献、科研、课题背书，坚实的一逼。
柳叶刀！
“小罗。”李亮亲热的称呼道，“以后咱们多联系，看见你发的论文，我真是惭愧啊。”
罗浩也不啰嗦，开始罗列需要的各项内容，包括省自科与《柳叶刀》的各种需求。
过了会，有人打包带东西走，小土狗追上去一顿吼。
孙医生也有些愁苦，“很少见这么恶劣的天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就在医院附近，马上就到！”
“？？？”
“李主任客气，我谈不上主任。科室有三个专业，普外、泌尿、胸外。”孙主任道，“我才晋副高，真说不上主任，只能算是科室负责人。”
陈勇看见李亮表情的变化，一撇嘴，知道罗浩在装逼。
因为吃的太快，王佳妮很明显没吃饱，罗浩又叫了几样菜，打包带走。
“……”李亮愣住。
在罗浩看来雪不大，关键是沙尘暴+雪的组合比较罕见。
陈勇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李亮刚刚被《柳叶刀》打碎的神识终于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惊愕莫名。
能见度说破大天也就30米。
自己连校长的面都只见过一两次，自己认识校长，校长肯定不会认识自己。
临走的时候，罗浩和小土狗“耳语”几句，摸摸它的狗头，开心的离开。
孙医生瞥了一眼窗外。
陈勇捂额。
呦呵？
“不过孙主任要是有患者，可以随时联系我。我记得前几个月收了个肾癌部分切除术后3个月出血的患者，好像就是瓜西县做的。”
孙医生感觉自家祖坟冒出缕缕青烟。
大风把门直接“抽”在墙上，雪花飘了进来。
“省城，搞介入。”
“是不是在社会上历练久了，越来越觉得宁愿跟狗交流也不跟人交流？”陈勇凑过来小声问道。
“小罗博士，你不是介入学科么？”李亮疑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