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师兄您在，我就不来了。”罗浩顺势把话题拉到正题上，“李师兄，我有个不情之请。”
小师弟都要带研究生了，自己在省城都看不见研究生导师的影儿，这让李亮的身体缩了缩。
毕竟跟在罗浩这种顶级论文“刷子”身后，随便捡点就够用。
在罗浩身后，隐约出现王校长、柴老板等诸神的影子。
淦！
李亮一下子愣住。
那辆suv应该是想来躲一躲，很快停下，身影被淹没在漫天风沙中。
李亮没说太清楚，但罗浩明白他的意思。
别说共同第一作者，哪怕三四五作者也行。
他和孙医生不一样，孙医生说起来是科室负责人，但在李亮眼里只是一名普通的基层医生。
罗浩还真是到哪都能遇到熟人。
“我是罗浩罗博士，6年前潘老师举办了一个射频消融学习班，李师兄去参加了，对吧。”
要是没有沙尘暴+大雪，应该是艳阳高照的时间，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入夜了似的。
罗浩都是自家协和医学院的教授了，人家“咨询”自己的意见，自己要是给脸不要脸，那就不好玩了。
“！！！”
“呵呵，一点点写出来的。”罗浩笑了笑，“主要是最开始柴老板帮我修改过几篇柳叶刀，知道行文格式后就不难了。”
虽然说是一片天地，那得分跟谁比。
王校长说是协和医学院的校长，但并不是每一个学生都和王校长有联系。
罗浩不是那种自己没好处就不做事的人。
这种关系说远不远，说近的话……只算是比陌生人近勉一点点。
他毕业后没能留在协和，但回老家省城后十年时间，也打出来一片天地。
“小罗博士，这么多论文，你是真能干，难怪校长欣赏你。”李亮看得流口水。
“喏。”罗浩拿出手机，找到一个文档，打开后递给李亮。
“！！！”
一条小土狗蹲在门口，像是看贼一样看着众人。
“有《柳叶刀》的论文做铺垫，省自科没问题！”李亮来了精神。
三个字把李亮心里刚升起的不爽全部击碎。
罗浩拍拍陈勇的肩膀，“住我屋，我们挤挤，你还自己一个屋。”
可小罗博士竟然要顺势拉自己来县城做手术。
“不用不用，就是我没空送罗教授您去宾馆了。”
宾馆大堂已经有滞留的旅客，看着灰头土脸，有些人脸上、手上还有轻微的划痕。
“哦，王校长让我和朝阳内分泌主任牵头，和油田总医院一起合作的项目。”
“毕竟我挂着协和教授的名头，发一篇《柳叶刀》应该没问题，柴老板不会有意见。”
王校长！
听到这三个字后，李亮下意识合拢双腿，机体已经开始自然而然的立正敬礼。
陈勇的口罩都快撇飞出去。
3分钟，一桌子饭菜风卷残云般被吃掉。
“嗯？！”老板嗯了一声，招呼小土狗过去，真的就把二维码戴在它脖子上。
李亮已经无法思考。
李亮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和其他师兄师弟比，自己算是还不错，要是和罗浩比……
“都饿了吧，外面看着稍好了点，要不咱们出去吃口饭？”
“这天气，走不了，孙医生就麻烦你了。”罗浩笑道，“话说啊，你们碰到这种天气怎么办？”
“各位老师，先去我办公室歇会，这见了鬼的天气肯定走不了。”孙医生带着几人来到他的办公室。
罗浩把目光从小土狗身上收回来，抓紧时间吃饭。
“你确定？”陈勇问道。
“咕嘟~~~”李亮咽了口口水。
男人侧头看见罗浩一行，便走过来。
倒是孙医生还比较正常，毕竟什么国自科距离他比较远，完全没关系。
眼界、见识都不一样。
演技的提升让罗浩对此举重若轻，只是小把戏。
孙医生的脑子“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
“我准备申请个省自科，还没信儿呢。”
孙医生挂断电话，哭丧着脸说道，“县里面总动员，我得抓紧时间回去。”
刹那间，李亮的氪金狗眼差点没被闪瞎。
也是，医疗界的二代们多了去了，没听说哪位能拿到这么多资源。
他顺利把话题岔开，并没听罗浩要说什么“不情之请”。
“现在晋级越来越难。”孙医生说起这个，一肚子牢骚，“您说我们这种小县城，晋级竟然也要一大堆要求，根本达不到。”
孙医生回手关上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沙尘暴里。
“小罗博士，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能飞刀了。”李亮感叹，“就是我们这面有点远。”
“孙主任这面几个科室？”
“你俩交流过了？啥时候的事儿？”陈勇惊讶。
罗浩去前台，准备续一天房费。
孙医生带着几人出门，顶着风雪艰难跋涉。
“省自科？李师兄还没有？我以为早都搞定了呢。”罗浩露出惊讶的表情。
罗浩把自己的近况简单说了一下，李亮听的感慨连连。
在县医院使用，召唤来的医生正是当地缺的，和自己却没什么关系。
虽然在李亮看来孙医生绝对是个累赘。
现在别说罗浩，陈勇的论文都能秒杀省级医院的论文大佬。
一边的孙医生满脸茫然，李亮和罗浩说什么他一点都听不懂。
“是。”
一排排《柳叶刀》、《新英格兰》、cns的论文出现在眼前。
男人眼睛一亮看向罗浩，“我是李亮，你是？”
孙医生也开心无比。
哪怕没有熟人，同是介入科的医生也好说话。
“哦，我有个国自科已经干了两年了。”罗浩平淡说道。
“嗯，本来想吃顿午饭，遇到这见鬼的天气。”李亮笑笑，“想着是县医院，来看看有没有介入科，记忆中是没有。”
看见罗浩列出来的单子，李亮知道这位小师弟是真的想帮自己。
“呵呵，我自己回去就行。”罗浩道，“孙医生你抓紧时间吃口，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外科医生的天赋技能是与生俱来的，哪怕只是西北的一个小县城的科室负责人，孙医生依旧展现出他外科医生的技巧。
“麻烦问下，这是南甘县县医院吧。”
最起码他没见罗浩“汪汪汪”的叫，没见罗浩和小土狗交流。
很明显孙医生特别茫然，忽然从天而降的恶劣天气让他这个本地人都觉得突兀。
罗浩的这些装逼套路真是屡试不爽，下次自己也整理个文档，把自己的论文放在一起，看看有没有机会装个大的。
“飞刀，做了一个肾癌栓塞的手术，顺便带着医疗组团建。但赶上这天气，团建是泡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男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一起弄吧。”罗浩建议，“孙医生这面的患者不多，但给个共同作者也应该，您说呢，李师兄？”
“李师兄您现在在哪工作？”
更别说校长带自己做课题。
有人抱怨着。
罗浩看他眼熟，皱着眉，看着眼熟，但罗浩很难想起来究竟是哪位。
罗浩还想着野外露营，用无人机大灯炫酷一把。
“小罗博士，你有好课题？”李亮感觉自己发现了什么，抓紧时间问道。
至于孙医生，完全游离于物外，根本没听懂罗浩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孙医生直到这时候才听懂，他怔怔的看着罗浩，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柳叶刀》第几作者？”
下一秒。
“艹！怎么这么大的沙尘暴！”
一切都很自然，李亮能在罗浩脸上阅读出来，尤其是一闪而逝的掩饰。
罗浩叹了口气。
这话太特么大了吧！！
他给自己当通讯作者？！
这里的条件再怎么恶劣，总要比外面飞沙走石、大风扬沙要强无数倍。
“有介入科么？”男人试探着问道。
罗浩看了一眼窗外。
李亮和孙医生的头顶同时飘起无数问号和惊叹号。
李亮想了想，哈哈一笑，“小罗博士，你毕业论文是什么课题？”
应该是最开始尘土飞扬的时候闹的。
“当然确定，四个人，住一个房间没问题。”
“需要我们帮忙么？”罗浩问道。
“吃吃吃，饿了。”李亮也说道。
“都4月份了，怎么还下雪！”
“走了，回聊。”孙医生顾不上客气，嘴都没擦一溜小跑打开门。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和《柳叶刀》有半毛钱的关系。
“小罗博士，我偶尔在群里看见有人提到你，说伱现在干的不错。”李亮不嫌挤，进来后和罗浩热络的闲聊起来。
“不客气了。”罗浩笑道。
“啊！对！你是罗浩！”李亮热情的伸手，和罗浩紧紧握在一起。
在这风沙漫天的县医院里，竟然能碰到协和的师兄，难道协和真是他家开的？
简单寒暄后罗浩问道：“李师兄，您这是来旅游？”
“没那么客气，栓塞止血手术么，很简单的。”李亮挥了挥手。
“唉。”李亮摇摇头。
半个小时后。
也行。
罗浩带着李亮等人上电梯，陈勇却站在电梯外看着滞留旅客，眼睛发直。
“喂，走了！看什么呢？”罗浩招呼陈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