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呢?周维炯经过昼夜沉思,得出的结论,就是《西游记》中的三打白骨精,无论你妖精咋变化,你还是妖精,但是,我们要练得火眼金睛,要像孙大圣一般,识破敌人的伎俩,那只有一条,就是不忘初心,永跟党走。
周维炯虽这般认为,但是,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于是,在红三十二师,在根据地,一时间掀起了许多波澜。
这么一说,红三十二师才知道,他们被人利用了。这么扯去扯来,虽说距离真相很近,但是,变化太快,总打仗,没时间调查,所以,真相也无意中被疏远了,一些替代品随之而来,也就是常说的演义。
演义去演义来,以至于在会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双方就产生了缝隙。在此情况下,徐朋人也拿不定主意。不过,他在中央待过,那时候,有人按照中央安排调查了此事,写信给中央,说红三十二师党性不纯,地方主义严重,流氓习气滋生,还胡乱杀自己的同志,跟土匪差不多,是个非gcd领导的军队。
这么把同志遇害添盐加醋说了,中央也气愤,当时也不便深入调查,于是来信严责红三十二师领导人。
此时,红三十二师领导人经过反思,也很后悔,特别是李梯云詹谷堂王泽沃等人,痛心疾首,沉痛哀悼,并自我检讨,说自己党性不强,疑心太重,请求组织严惩。
作为周维炯,也痛心疾首,多次以泪洗面,觉得自己虽不是师委书记,也不是县委书记,但是,自己是委员,没反对,等于默许,事后,虽痛定思痛,还得出“不忘初心、永跟党走”的结论,但那只不过是自我修养而已,说白了,是马后炮,但对当时出现的问题,自己作为掌握大权的红三十二师师长,还存在游移不定的思想,是十分错误的,而且,所造成的损失,也是无法换回的。
对此,周维炯多次提出辞去师长职务,担任副师长,但是,在红三十二师当中,军事才能超过他的不多,所以,大家一致担保,让周维炯继续担任师长。
也正因此,周维炯在不太喜欢说话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一条:优柔寡断。
特别是在处置人上,总是说,等一等,等弄清楚了再处置,就是他六舅,都查清楚了,漆树贵供认不讳了——说是他带人找到詹谷堂的,是跟班王仁蒲捆住詹谷堂的,也是王仁蒲押解詹谷堂送给顾敬之的——但是,周维炯就是不信,总是搭嘴,手掌抵住下巴,叹息说,虽说不是嫡亲,但他毕竟是六舅,还保送德玮到县民团,让德宗找他父亲推荐我,这些功劳能不能抵消?
当时,漆家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场,都不知道咋说。至于老辈,漆先涛已病逝,漆树仁也卧床昏迷,漆家实际掌权人就是漆德玮漆德宗,这两人也站在周维炯一边,所以僵持好长时间。
肖方看不下去,对周维炯说,功过不能相抵,你要是想放了你六舅,那么以后你要是落在他手里,他能放过你吗?
郑彦青也说,你六舅已经不是你六舅了,他已经是人民公敌,要是把他都放了,那我们的头颅还能保住吗?这里十多万百姓,有上万人的性命还能保住吗?
周维炯说,你们都是我的弟兄,也是最早的党员,你们说我咋办?
漆德会对我说,六妗要见我,已经在门口跪了一个时辰,说是已经找亲戚借了巨款,用这些钱买六舅的命。还有,英子,听说一天都没吃饭了,睡在床上哭,伤心。不说了,你们说,该咋办?
那时候,刘和青已经到了苏区,留在红三十二师,听了大家议论,觉得有必要发言,就说,我才来,不知道详情,但是,听了你们说的,我觉得这是个如何区分敌我的问题。
所谓敌人,就是那些维护gm党利益,屠杀我们同志的人,这种人不论是父兄还是妻儿,都应该革命。当然,程序不一定是你周维炯亲自动手。说个老实话,我们提出,一切通过苏维埃,让人民去审判,就是防止个人独裁,以权谋私,损害党的形象,损害人民利益。说到底,就是你周维炯周师长有罪,也不是个人说了算的,应该是人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