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地将食盒里的东西分食干净,三春也没客气。
他们房里没有冰鉴,这等好东西要是放酸了也是糟践。
再说明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了。
虽然份量不多,但对于常年清汤寡水的她们来说,已是难得的美味滋补。
吃完后,秦绿娘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再次落在那两匹衣料上。
她伸出手,轻轻抚着那匹厚实挺括的罗汉锦,感受着布料密实的纹理。
端的是一匹好材料啊,这等好布,若是以往,别说她这个门,就是她见,恐怕也见不着吧。
“三春,去把裁布的线尺和剪子拿来。”
过了把手瘾,秦绿娘平静地转过头吩咐道。
她这个姨娘平日里虽然有府里发的抄利,但是她都攒下来了。
一般衣服也都是自己去缝做,把钱攒下来给儿子留着。
因此,她屋里线尺剪子等东西也是一应俱全。
而三春这边正回味着嘴里点心的味道呢,闻言却又是一愣:
“姨娘?您……您现在就量?
这料子这么金贵,您不留着给罄公子做一件袄子了吗,就是填一件袍衬也好啊!?”
三春觉得今天的秦绿娘有够反常的。
按照以往,但凡有点好东西,秦绿娘都恨不得全攒起来,等着有朝一日能留给远在边镇的儿子。
今天秦绿娘这是想开了?
这可是好事啊!
而秦绿娘却摇了摇头:
“人家指名道姓,是送给我的,也是做褂子给我穿的。
我若放着不穿,岂不是辜负了‘好意’?
那岂不更显得不识抬举了。”
三春被她说得一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只得讷讷地应了一声,转身去翻找那套蒙尘许久的裁缝工具。
这一匹罗汉锦不小,她俩连比划带折腾,才掀开一块。
而两人正将那匹罗汉锦在狭小的空间里费力地展开、丈量尺寸,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回两个人没理会,毕竟刚吃完不久,总不能又是来送饭的吧。
而此时的屋外面,还是那个粗使小丫头,脸上正带着比刚才更甚的惊讶和惶恐,看着眼前的人。
“福大哥..”
看着眼前福禄寿喜财五个人里的老大,小丫头赶紧低头行礼。
增福是大公子房里的长随,又帮大公子管着府里诸事,所有的下仆小厮见了都得行礼。
而增福看着眼前这间浣花厅,摇了摇头。
轻轻一摆手,让一旁的小厮又递过来一个食盒。
“大公子说,这最近天气冷了。
六姨娘住的地方偏些,恐有些风邪多来,不劳深深的,便叫大厨房整治了些东西,送与你等暖暖。
也算是他这小辈行一份子侄的孝心。”
增福看着眼中带着惊恐的小丫鬟,心说果然是下府的人。
见到点吃的都吓成这样。
殊不知小丫鬟根本不是在惊恐这个。
她惊恐地,则是怎么老二刚走,老大就来了?
那晚餐,是不是该让老三送了?
ps:才睡醒,哎呀,感谢各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