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便是茅厕,若虞候不愿,屋内也有恭桶。”
一套词很明显是演练过很多回,驿官拱了拱手。
“若无他事,小人告退。”
摆手送走了这个十分奇怪的驿官,张永春带着后边呼呼啦啦的几十号人来到了一旁的通铺房。
这一旁的大通铺就十分普通了,南北两溜的大通铺,一眼望到头,中间有个能过人的过道,看着和大车店一样。
而且这屋里还带着一股陈旧的木头和尘土混合的气味,很明显平日里也没养护。
但是这对于张永春麾下这些在船上窝了这么久的北地汉子来说,那可是太好了。
最起码腿他能伸直了呀,而且也不摇晃了!
天知道他们刚上船的那几天吐得有多狠,连晕船药都压制不住的那种。
“你等先休息吧。”
看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炕上都快冒光的一众兵士,张永春也很通情达理。
大手一挥,冲着王墩子吩咐道。
“这些日子你等当值也蛮辛苦,昨日里一番血战我也看在眼里。
今日便不需要你等当值了,休息好吧。”
“是!”
王墩子兴奋的一抱拳,随后又转过身。
“解散!”
顿时一众捧日军士兵纷纷散开,你歪我躺的一个个歪倒在大通铺上。
张永春带着两个小丫头和三斤半离开了这间房,重新回到房间内。
此时四个新罗婢已经将床铺都收拾好了,也换上了张永春拿回来的新鲜被褥。
一见到张永春来了,新罗婢们顿时肃立起来。
“行了,你们也休息休息吧。”
看着这四个明显能看出疲惫来的女团,张永春指了指一旁的硬榻。
崔明姬赶紧往前一步。
“主家,婢子们不累。
婢子们还没伺候主家洗漱呢!”
一旁的何诗菱主动上前一步。
“洗漱之事自有我等,你们四个听命就是!”
她都好些天没伺候到公子了呢!
尤其是在这些天只能看着的情况下。
大丫鬟说话了,姬头四只能应声福了一福,四个小丫头撅着这几天被张永春连掰带拧肿胀了不少的凉粉旋子,来到一旁的硬榻上,挂上帘子。
没一会,细微的鼾声就传了出来。
这边安排大家休息,那边的驿官匆匆回到了前台后,却歇都没歇。
叫过一个伶俐的小厮,开口便是:
“速速去排岸司告诉李郎君,押送漕粮的张虞候在我东河驿东院住着。”
小厮应了一声,出了门飞一样往西边的排岸司东所赶去。
气喘吁吁的小厮进门通报信息时,李浮光正在拿着纸笔写信。
“好,既然如此,还请告知你家驿官,告诉他,我今晚就到。”
听到了小厮的信,李浮光笑了笑,将信纸叠好放在一边。
随后,又叮嘱了一句。
“记得告诉他。
若是此时有成,算他一功!
我许他一分的利!”
小厮欣喜若狂,赶紧点头。
“多谢官人!多谢官人!”
好家伙,一分的利啊!
那就是好几十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