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唠到现在,这事情也就定下来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也到了该敲定待遇的时候了。
“张虞候,既然如此,您要用多少人?
您尽管开口!百十号够不够?”
蔡小达是真怕张永春人跑了去找别人。
毕竟这开封城别的不多,就是厢军多,就算不找你,也有的是人干。
而张永春端起粗瓷碗,抿了口寡淡的茶水。
哎,别说,相比于点茶和油茶,还真是这道边的水泡茶更符合现代人的胃口。
“百十人足矣。多了反倒施展不开,我那新赁的田庄也不算顶大。”
说到这,他放下碗,伸手从怀里一摸,又摸出一串当十钱。
他现在是真佩服那些古代小说里面动不动揣着十好几贯钱的男主角。
这当十钱一个能当十文用,他才揣了两贯也就是两百个都觉得坠得慌。
也不知道唐清婉胸口带着那差不多六七贯钱分量的累赘,腰是怎么那么直的。
把一百个铜子磕在桌上,张永春推给蔡小达。
虽然李浮光说了不用给钱,但是他张大公子是雇人干活不给钱的人吗!
“此是给蔡兄的定钱,明日辰时点卯后,我自会寻到贵所。
还望届时磕点齐人手,一同前往。”
“是是是!明日辰时,末将定让兄弟们整装待命,绝不敢误了虞候的事!”
蔡小达连连点头,腰板挺得笔直,仿佛接到了军令。
主要是桌上的钱比军令还好使。
见到蔡小达收下了钱,张永春抬眼,目光扫过蔡小达和他身后略显破败的指挥所方向。
钱给完了,也该敲打敲打。
“蔡虞候,丑话说在前面。”
张永春说着,目光严肃起来。
“好教你知晓,我那庄子也是长者所赐,荒废得紧。
因此,要里里外外好好收拾。
这手底下的活计,可得干净利索。
我这人,眼里揉不得沙子。”
他语气虽淡,那份来自上六军的威势却让蔡小达心头一凛。
张永春这些日子以来在福兰镇当将军当了这么久,身上自然也有了些气势。
加上那身衣服,更是一分能当十分用。
蔡小达连忙拍着胸脯保证,蒲扇般的大手把半旧的虞候服拍得啪啪响:
“您放一百个心!兄弟们平日里……咳,”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市侩又无奈的苦笑。
“不瞒您说。”
把那串当十钱小心的放进怀里拍了拍,蔡小达叹了口气。
“这年景不好,为了讨碗饭吃,不少兄弟都偷摸着出去接点零活干。
似这等修屋补墙、平整地面、清理荒草,这些粗笨活计都是做熟了的!
末将往日里……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如今能光明正大地替您效力,兄弟们保管把看家的本事都拿出来,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保管给您收拾得利利索索,您说东,他们绝不往西瞟一眼!”
我怎么就那么喜欢说东说西呢,你们这帮古人就不能整些先进的词吗?
吐槽归吐槽,可张永春对他的坦率和保证还算满意,嘴角微勾,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这种笑容很难练,张永春上辈子也是跟不少女海王练了很久才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