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恒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是张桂源吗？”</p>
少年沉默了，算是默认。</p>
“你是不是告诉他我在这里了？”陈奕恒的声音发颤，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我走。”</p>
“别走！”陈浚铭一把拉住他，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手腕，“我跟他吵翻了，他不会再来了！”</p>
“吵翻了又怎么样？”陈奕恒甩开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陈浚铭，你为什么要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们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们了！”</p>
以前的陈浚铭会脸红，会喊他奕恒哥，会偷偷把零花钱塞给他买糖吃。可现在的陈浚铭，是能为了他跟张桂源动手的Alpha，是会用信息素压制别人的、真正的Alpha。</p>
陈浚铭看着他哭，突然上前一步，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这一次，陈奕恒没有挣扎，他能感觉到少年在发抖，声音闷闷地从头顶传来：</p>
“因为我不想再看着你疼了。”</p>
“以前是，现在也是。”</p>
陈奕恒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想起后颈那道丑陋的疤痕，想起医院里那片麻木的空洞，想起张桂源冰冷的眼神……原来一直有人在看着他疼，只是他从未在意过。</p>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陈奕恒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能过多久，也不知道张桂源会不会真的放过他，但这一刻，他攥紧了陈浚铭的衣角，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微弱的、想要抓住点什么的念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