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顾景行有些纳闷，他明明刚刚听到房间里传来声音的，怎么这会儿不见了，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他站在房间中央，忽然看到靠墙的衣柜拉开一个缝，这下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慢慢靠近，忽然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顾景行拉开柜门，程瑾然果然躲在里面。
光线涌入，将里面的一切清晰照亮。
衣柜空间很大，他已经换上了那件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双臂抱着膝盖，试图将自己彻底藏进黑暗里，这个姿势恰好也凸显了他的身材线条。
纤细的脖颈、圆润光洁的肩头，原本白皙的皮肤因为紧张害羞而泛着一层动人细腻的粉红，从脸颊一直蔓延至锁骨跟胸口，抱着膝盖的姿势让蕾丝裙摆向上缩起，露出一截修长匀称的小腿，腿上穿着一条带着花边的白丝，一直到蔓延到大腿中部。
因为柜门被打开，程瑾然倏地抬起眼看向顾景行，眼里满是羞赧无措，长睫颤动，眸光水润。
顾景行喉结滚动，半蹲下身，轻声询问道：“瑾然，怎么躲进这儿了。”
程瑾然是在他敲门时才临时躲进柜子里的，他当时很慌，一时不知道怎么面对顾景行，所以才头脑一热躲进这里。
他看着他，忽然词穷，最后来了句：“我、我不会系那个绑带，盒子底下有这条......我就穿的这个。”
顾景行看着他身体被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脚踝，眸底晦暗不明：“好看。”
说完他就直接穿过他的脚踝，将程瑾然抱了出来。
程瑾然没想到他会抱自己，因为骤然失重只好立马勾住他的脖颈。
顾景行将他放到床上，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深深地注视着他，沉声道：“可以吗？”
程瑾然看着他眸底的暗涌滚动，也明显感觉到他的反应，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的双手还搭在顾景行的脖子上，有些羞赧道：“我想喝点酒。”
顾景行轻笑出声，随即起身将准备好的香槟端过来。
“别喝多了。”
程瑾然坐起身，接过杯子喝了两口，还是为自己辩解了句：“我酒量也没那么差，只是那晚上有点晕，什么都记得的。”
不过他还是将杯子递给顾景行，他喝酒就是想壮胆而已，一点点就够了。
等顾景行再次俯身下来时，程瑾然望着头顶的灯，忽然说：“能不能把灯关了，开床头灯好么？”
顾景行轻叹一声，关了顶灯。
屋外夜色浓稠，骤雨初歇，屋内仅余一盏昏黄摇曳的壁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果香，混合着带有侵略性的雪松气息。
程瑾然趴在床上，露出大片的肩背，蝴蝶骨随着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如同羽翼颤抖，他的眼神湿润迷蒙，长睫上挂着泪珠。
屋子如同一叶小舟，在风雨中摇晃，他也跟着摇晃，伸出手抓住床单，心脏剧烈跳动，几近破碎的呻吟喘息声。
每一次力量的传递，都让枝叶更紧密地与藤蔓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