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玄渊，我只是云时。”</p>
那双眸子失去了往事的颜色，只剩下一片灰败，仿佛天地被黑暗笼罩。</p>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你很恨吧。”</p>
皓宸侧过头，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我有什么好恨的，该是十安更恨。还好，九重天没有你的神位，我们报复的神不包括你。”</p>
原本玄渊和十安是同个人，却因为变故，两人被彻底分开。张酸那具身体本就该是玄渊的，那是张酸自愿献给玄渊的，但玄渊让给了十安。</p>
九世，无一世安康。每想起一世，皓宸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分出来一掰。九世，是那九人汇聚而成了皓宸，一掰掰的心脏也是一个个他们。</p>
“何必呢？原本占据张酸的身体，你便可以回去。以你的灵力，假以时日便能轻而易举颠覆这个世道。”</p>
“羲娥，我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玄渊了。”</p>
羲娥握着手中的法杖，轻叹一声：“一会儿白九思便会回来了，你又要如何解释呢？”</p>
“我自有我的法子。”</p>
“你本可以修改当初的选择的。”</p>
皓宸坐了起来，眼神坚定：“我不愿。”</p>
玄渊不愿见死不救，更不愿与那些神族同流合污。</p>
“罢了，愿你得偿所愿。”</p>
“那是自然。”</p>
——</p>
从识海出来时，花如月和十安已然在用膳，花如月的眼睛仍旧红肿，一看便哭了许久。</p>
“现在就差白九思了。”皓宸手中变出了一个光球，那里头的白九思回到了四百年前，眼睁睁看着当初发生的一切却无能为力。</p>
“我以为，你会帮着他的。”花如月呆呆盯着那个光球。</p>
皓宸冷嗤一声：“他自以为自己为了你好，又从不告诉你他替你受了天雷。他有错，错在……”皓宸点了下自己红润的嘴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