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抓住了吗?”
手下低头:“跑了一个,死了两个,还有一人重伤,现在吊着一口气在牢里。”
“查身份了吗?”
“查过了。”那人犹豫了下,“其中一个是永安帮的旧部,原先在青州北区码头混的。”
陈奇眼神一冷。
“永安帮?”
“他们不是早就被黄爷那边收了吗?”
手下低声说:“是,但这几个看起来像是从外地调过来的,行事干净,动作熟,恐怕不是一般打手。”
陈奇不吭声了。
他知道,永安帮这个牌子是旧账。
但现在突然翻出来——说明有人借这块皮,试图搞事。
“这事,江州知道了吗?”
“还没,我们先按内部突发处理。”
陈奇点头:“别声张,先稳住,等我身体好点,亲自去一趟西城巡坊。”
“还有,让人暗中盯住码头,看有没有人送信出去。”
“只要有人往江州那边递口风,就跟着。”
……
当天夜里,江州。
柳依依接到密信。
看完只两句话:
“陈奇受袭。”
“疑似黄爷旧部。”
如玉在她身边:“这不是普通打手,这招很像是对讲政背后人动手了。”
“青州那边动起来,肯定不是孤立事件。”
“有人想从外面破你讲政根基。”
柳依依没说话,手在袖中轻轻握了握。
“让程敏停讲两天。”
如玉一惊:“你怕牵连?”
“不是怕。”
“她才刚进备案,不能让人拿她当幌子说什么‘讲政新人带灾’。”
“越是有人要搅浑水,越得稳住底子。”
如玉点头:“我明白了。”
……
另一边,兰馨也知道了。
这事她不是通过官方听的,是春红那边传来的口风。
“程吉那边消息准,陈奇遇刺是真的。”
“你得防一下,万一他们把你也算在里头……”
兰馨摇头:“我跟陈奇没交集,他们真要硬往我头上贴,只能说明他们没招了。”
“但这件事也说明一件事。”
春红问:“什么?”
兰馨语气不紧不慢:“讲政已经不是单纯讲稿讲学的事了。”
“这是一口大锅,谁都想来捞点汤喝。”
“我们得小心。”
“再小心。”
……
陈元在帝师府也收到了刺杀消息,比江州还早一步。
徐长风说:“现场抄出来一封未送出的纸条,上面提到‘江州讲政牵制太深,若不乱其外,制度将固’。”
“这已经不是地痞流氓的事了。”
“这是有人动了政治算盘。”
陈元看完信,沉默半晌。
“如果说江州是棋盘中心,那青州就是外围炮位。”
“这次动陈奇,就是试着看能不能先打边角。”
“真打下来了,下一步就不是陈奇,是我。”
徐长风说:“要不要下手清理?”
陈元摇头:“不急。”
“我倒想看看,这些人能不能再出一招。”
“讲政本就是在乱局中立的制度。”
“要是不能在危局中稳住,那就是个空壳。”
“我不能护讲政一辈子。”
“我要让讲政自己学会‘挨打’。”
“打不碎的,才是真的制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