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青清勉强笑了笑，“去叫其他姐妹来，我有话说。”
很快，房间里挤满了人。青清环视一周，轻声说：“东家同意降价三成。”
姑娘们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即便降价三成，对大多数人来说，赎身的银子依然是天文数字。
“别担心，”青清从枕头下拿出一个钱袋，“你们枕头下应该也有。”
姑娘们这才想起前几天发现的意外之财，纷纷点头。
“这些钱，足够你们赎身。”青清咳嗽了几声，“但不能一起走，那样太引人注目。我和几个姐妹留下来，替你们打掩护。”
“可是姐姐......”
“别说了，”青清摆摆手，“我自有打算。你们先走，等风声过了，我们自然会想办法。”
接下来的几天，姑娘们陆续赎身离开。每送走一个姐妹，青清就要陪客几次，用自己的身体替其他人消除东家的怀疑。
终于，在最后一批姐妹离开后，青清也支撑不住了。她躺在床上，嘴角却带着笑意。枕边放着一封信，是给留下来的几个姐妹的。信中详细写明了她们的退路，以及一笔足够她们重新开始的银两。
与此同时，行车几天的苏瑾已经站在京城门前，突然收到一大笔功德值，还附带着一串陌生名字。
“这些名字......”她仔细看了看，恍然大悟，“原来是她们改回了本名。”
【没想到劫富济贫也能得功德。】苏小灰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不屑。
【大概老天爷也觉得开设妓院损阴德吧。】苏瑾轻笑。她望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京城，心中思绪难平。上次是被挟持着离开，这次重回京城，不知又会遇到什么。
“小师叔，咱们要在这杵到什么时候？”赵焕小心翼翼地问。他注意到苏瑾的表情有些恍惚，不由得担心起来。
苏瑾回过神，转身上车：“走吧，进城。”
马车缓缓驶入城门，两旁的街道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微虚微宁探出头来，看着高大的城门，连连赞叹：“京城果然不一样！”
“人也好多啊！”微宁扯了扯微虚的衣袖，“姐姐，你看那边的铺子，好像在卖糖人！”
孟林杨也看得入神。作为一个从未来过京城的年轻人，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街道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行人衣着光鲜，处处都透着繁华富贵的气息。
赵风靠在车厢里，若有所思。他虽然重伤在身，但心思依然敏锐。这一路上，他注意到苏瑾似乎对京城格外了解，仿佛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很长时间。
马车缓缓驶入京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咯噔声。与其他进城的商旅不同，赵焕并未急着寻找客栈落脚，而是带着众人穿街过巷，一路向城东行去。
苏瑾斜倚在车厢内，手指轻轻掀开厚重的车帘一角。街景在眼前缓缓流淌，熟悉又陌生。她微微蹙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当初她仓皇逃命时，似乎就是从这条街上狂奔而过。
“这地方，”她喃喃自语，“真是物是人非。”
车厢内一时沉默。微宁正要开口询问，却被红颜轻轻拉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