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维也纳的灯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多瑙河上的游船还在缓缓行驶，灯光在水面上拉出长长的倒影。霍雨浩站在窗前，望着这座沉睡的音乐之都，心中充满前所未有的平静。</p>
唐舞桐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她走到霍雨浩身后，环住他的腰："在想什么？"</p>
霍雨浩转身，接过她手中的毛巾，轻柔地为她擦拭湿发："想母亲，想她如果看到现在的我们，会说什么。"</p>
唐舞桐仰头看他："她会说...我为你们骄傲。"</p>
霍雨浩的眼神变得柔软，低头吻住她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香槟的甜味和雨后的清新。当他们分开时，唐舞桐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p>
"明天几点的火车去巴黎？"她轻声问，手指无意识地玩弄着霍雨浩的衣领。</p>
"上午十点。"霍雨浩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八点起床，先去墓地，然后回酒店取行李。"</p>
唐舞桐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巴黎之后是罗马，然后...我们真的要去冰岛看极光吗？"</p>
"当然。"霍雨浩微笑，"我已经查好了最佳观测时间和地点。理论上，九月底的极光活动开始增强，尤其是在..."</p>
唐舞桐用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霍教授，现在请停止科普。"她狡黠地眨眨眼，"只要告诉我美不美就够了。"</p>
霍雨浩轻笑，抓住她的手指轻吻一下："非常美。据说像绿色的火焰在夜空中舞动。"</p>
"那就够了。"唐舞桐满意地点头，"细节留给惊喜。"</p>
他们相拥而眠，维也纳的最后一晚在宁静中度过。窗外偶尔传来远处电车的叮当声，如同这座城市轻柔的晚安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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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房间。霍雨浩比闹钟先醒，轻手轻脚地起床，不想惊扰还在熟睡的唐舞桐。他站在窗前，看着维也纳在晨光中苏醒，鸽群从教堂尖顶飞过，街道上的咖啡馆陆续开张，飘出浓郁的香气。</p>
唐舞桐醒来时，看到霍雨浩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整理行李。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休闲裤，蓝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金丝眼镜后的蓝眸专注地检查着火车票和护照。</p>
"早安，新郎官。"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p>
霍雨浩转头，嘴角微微上扬："早安，新娘。睡得好吗？"</p>
"嗯。"唐舞桐坐起身，"梦见我们在冰岛，极光像绿色的丝绸一样飘在空中..."</p>
霍雨浩走到床边，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那是个好兆头。气象预报显示，未来一周冰岛上空的极光活动会增强。"</p>
唐舞桐笑着摇头："连蜜月都要看气象预报，真是典型的霍雨浩风格。"</p>
洗漱和早餐后，他们带着昨晚买的唱片前往维也纳中央公墓。霍云儿的衣冠冢在这里，是戴浩多年前安排的。虽然她的遗体安葬在上海，但戴浩知道妻子对维也纳的眷恋，特意在这里为她设立了一个纪念墓碑。</p>
墓园宁静肃穆，绿树成荫。霍云儿的墓碑很简单，一块白色大理石上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下方是一行小字："音乐是灵魂的翅膀"。</p>
霍雨浩蹲下身，轻轻擦拭墓碑上的灰尘，然后将唱片放在墓前："母亲，我带唐舞桐来看您了。"他的声音轻柔，"这是昨晚的音乐会录音，曲目您一定会喜欢。"</p>
唐舞桐站在他身旁，手搭在他肩上："霍阿姨，我们去了音乐学院，看到了您的申请信。"她顿了顿，"您有一个出色的儿子，他继承了您的音乐天赋和对美的感知。"</p>
霍雨浩站起身，握住唐舞桐的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墓碑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微风吹过，带来远处花园的花香，仿佛无声的回应。</p>
"她一定会喜欢你的。"霍雨浩轻声说，"就像我喜欢你一样。"</p>
唐舞桐靠在他肩上："我们以后常来看她。带上新的唱片，告诉她我们的故事。"</p>
离开墓园时，霍雨浩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正好照在墓碑上，那行"音乐是灵魂的翅膀"在光线下熠熠生辉。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唐舞桐的手，转身走向等待他们的出租车。</p>
维也纳的最后一站是酒店前台。取行李时，前台小姐叫住他们："霍先生，有您的包裹。"</p>
那是一个小巧的牛皮纸包裹，上面用德语写着"给中国来的音乐家夫妇"。霍雨浩疑惑地拆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音乐盒迷你模型，附带一张纸条：</p>
"昨天在咖啡馆听到您的演奏，深受感动。这个小礼物是对您音乐的回报。愿您和您的妻子永远幸福。——克劳迪娅"</p>
唐舞桐惊讶地看着这个微缩版音乐盒，与他们在古董店买下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尺寸小了许多。</p>
"这太贴心了！"她轻声感叹，"维也纳人真热情。"</p>
霍雨浩小心地将小音乐盒放入随身背包："我们会好好珍藏的。"</p>
前往火车站的路上，霍雨浩透过车窗望着渐渐远去的维也纳街景。这座城市给了他太多意外和感动——母亲的梦想、街头艺人的音乐、咖啡馆里的即兴演奏、陌生人的礼物...还有身边这个总是能理解他、支持他的女人。</p>
"在想什么？"唐舞桐靠在他肩上问。</p>
霍雨浩握住她的手："想我们回来时，'欧拉公式'的新音乐区会是什么样子。"</p>
唐舞桐的眼睛亮了起来："会有母亲的钢琴，那个古董音乐盒，还有这个小模型...我们可以每周举办小型音乐会，邀请音乐学院的学生来表演。"</p>
霍雨浩点头："还可以开设音乐理论课程，将数学与音乐结合起来教学。"</p>
"就像我们一样。"唐舞桐微笑，"理性与感性的完美结合。"</p>
火车缓缓启动，维也纳的景色在窗外后退。霍雨浩和唐舞桐十指相扣，看着这座音乐之都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但他们都明白，维也纳带给他们的感动和启示，将永远留在心中，成为他们爱情故事中珍贵的一章。</p>
下一站，巴黎——浪漫之都，艺术之城，等待着这对新婚夫妇去探索、去感受、去创造属于他们的回忆。而无论走到哪里，霍雨浩知道，母亲的音乐和唐舞桐的爱，将永远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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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温榆冬</i>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