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她。”领头的蹲下，伸手往她怀里掏。</p>
沈微婉猛地翻身，抱住胸口，死死夹紧胳膊。那人扯她衣服，她张嘴咬住对方手腕。</p>
“疯女人！”那人怒吼，一拳砸在她肚子上。</p>
她痛得蜷起来，脑子开始发晕。雨水混着血从额头流进眼睛，眼前一片红。</p>
这时，远处街口出现火光。</p>
一点橙黄破开雨幕，接着第二点、第三点，快速靠近。</p>
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街上积水。</p>
“京畿卫巡查！所有人原地站住！”</p>
带头的黑衣人脸色一变，挥手：“撤！”</p>
其他人立刻后退，动作利落，迅速消失在暗巷里。</p>
沈微婉躺在地上，喘得快要断气。她想撑起身子，手却使不上力。</p>
皮靴声走近。</p>
一只手伸到她面前。</p>
她抬头，透过雨水和血，看见陆景渊的脸。</p>
他摘了头盔，皱眉看着她，雨水顺着鬓角往下流。“还能动吗？”</p>
她摇头，没说话。</p>
他弯腰，一手穿过她腋下，一手托住腿，直接把她抱起来。她想挣，却被他低声道：“别动，你受伤了。”</p>
她僵住，这才感觉左肩火辣辣地疼，应该是摔的时候蹭破了。</p>
他大步走向马，把她放在马鞍前，自己翻身上马，从后面抱住她，一手拉缰绳。</p>
“抱住马鞍。”他说，“别掉下去。”</p>
她迟疑一秒，伸手抓住马鞍前端。</p>
“清点现场。”他对手下说，“找有没有落下东西。”</p>
一个侍卫在假山边捡起一块沾泥的布条，递上来。陆景渊看了一眼，塞进袖子里。</p>
马开始走。</p>
她靠在他胸前，冷得发抖。他解下披风裹住她，动作粗但不马虎。</p>
“你怎么……会来？”她终于开口，声音沙哑。</p>
“城西巡防改了路线。”他淡淡说，“我顺路查夜禁。”</p>
她不信，也没追问。</p>
马蹄敲在湿地上，哒哒响。火把光照着雨帘，在她脸上晃。</p>
她悄悄把手伸进衣服，确认油布包还在。指尖碰到纸，才松了口气。</p>
陆景渊低头看了她一眼，忽然说：“你倒是拼得很。”</p>
她没回应。</p>
前方宫墙渐渐清晰，黑黑地立在雨里。</p>
他忽然拉住马。</p>
“牌子。”他从袖子里拿出那枚铜牌，举到她眼前，“下次藏好点。”</p>
她愣住，没想到他找到了。</p>
他没等她接，直接放进她手里，压住她的手指合拢。“拿着。”</p>
马重新走起来。</p>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铜牌，边上还带着他的温度。</p>
远处传来打更声。</p>
她靠在他胳膊里，望着越来越近的宫门，眼皮越来越重。</p>
就在快要睡着时，她突然想起——</p>
王德全死后，是谁第一个通知她去值房写膳单？</p>
马蹄声中，她的手指悄悄收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