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砚之沉默一秒，忽然笑了：“可笑。你们以为这些就能扳倒我？我虽然是失势的崔家嫡子，朝中还有人支持我。”</p>
这时，萧煜站了起来。他从座位上起身，语气平静：“父皇明鉴，我和沈司膳来往，是为了查北狄间谍的事。如果有私情，我愿接受家法处罚。”</p>
崔砚之目光一闪，意味深长地说：“七殿下对这位沈司膳，真是维护得很。”</p>
“她救过我的命。”萧煜直视着他，“也救过陛下。如果这叫私情，我不否认。”</p>
沈微婉低头，没说话。她知道现在每句话都可能被利用。她只把银盒抱得更紧，手指发白。</p>
萧彻终于开口：“沈微婉。”</p>
“我在。”</p>
“你为什么现在才说？之前有没有试过毒？”</p>
“回陛下，之前证据不够，我怕打草惊蛇。至于试毒……”她顿了顿，“我不敢让陛下冒险，只能偷偷留样本，等时机成熟再拿出来。”</p>
萧彻看了她很久，忽然问：“你不怕今天之后，有人要杀你？”</p>
“怕。”她抬头，眼神坦然，“但我更怕陛下一天天中毒，却没人敢说真话。”</p>
大殿一片安静。</p>
崔砚之慢慢站起来，整理衣袖：“好一个忠心的司膳。可惜，真相不止一面。”他看着沈微婉，嘴角扬起，“你确定，你现在做的事，是你想要的结果吗？”</p>
沈微婉没回答。</p>
她记得密道里的玉佩上有“嗣”字，记得林姑姑提过“壬寅年”，记得自己从小用左手的习惯——这些事她还没理清楚，也不能说。</p>
但现在，她必须守住这一局。</p>
崔砚之转身要走，走到门口停下，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里没有恨，只有警告。</p>
陆景渊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别松手。”</p>
她点点头，仍站在原地，银盒在手，目光扫过每个人的面孔。</p>
音乐又响起来，舞女进场跳舞。</p>
就在乐声最响的时候，萧煜忽然扶住桌子，脸色发白，喉咙滚动，像是咽下了很苦的东西。他的手慢慢伸向腰间，指尖微微发抖。</p>
沈微婉猛地看向他面前那碗刚上的甜羹——那是她亲手做的，但刚才，有人趁她不注意，换了勺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