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的众人闻言皆是震惊不已，尤其是巧儿，更是惊得许久都没有缓过神来</p>
<span>巧儿</span>【自己刚出生的孩子是在孙勇喂水时呛死的，他到底是不是有意为之，尚不可知，可大姐的孩子······那可是他嫡亲的妻子生的孩子啊，竟忍心活活地将其掐死，他可真是连畜生都不如啊】</p>
巧儿的脸上满是悲愤，看向王霜的眼神里尽是同情，包拯眼眸微转，突然想起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p>
<span>包拯</span>孙王氏，当时你可有惊呼出声？</p>
王霜摇了摇头</p>
<span>王霜</span>民妇怕自己也命丧他手，故而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p>
<span>包拯</span>那你为何会·····</p>
王霜神情悲愤地解释道</p>
<span>王霜</span>包大人，民妇一路跑回了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耳里都是那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恨不得立刻将孙勇千刀万剐了，可民妇的话怎会有人信？恐怕满祥符县的百姓们都不会相信有人会做出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吧？</p>
公孙策倏地想起了她的儿子孙进</p>
<span>公孙策</span>既然你是装疯，那孙进呢？</p>
听到孙进的名字，王霜的眼里瞬间浮上了一抹心疼</p>
<span>王霜</span>这孩子本就有些胆小，又看见我如此癫狂，怎么能承受的了？他是被我给连累了啊</p>
公孙策闻言眉头紧皱，心中的怒气是腾腾地往上冒，包拯的心里又何尝不气？只是事关重大，有些伤疤他不得不主动去揭开</p>
<span>包拯</span>孙王氏，听巧儿说，你一年前也生下了一个孩子？</p>
王霜抬起早已泛红的双眸，点了点头</p>
<span>王霜</span>一年前他也是同样的说辞，想必我那孩子也和这孩子一样，惨遭他的毒手了吧</p>
王霜说完便瞥见了旁边的两个白化头骨，满眼震惊地问包拯</p>
<span>王霜</span>包大人，怎么会有两个头骨？若是民妇没有猜错，其中一个是民妇与孙勇的，另外一个头骨是谁的？</p>
<span>包拯</span>另外一个头骨应该属于赵诚的儿子</p>
王霜听后竟直接惊呼了起来</p>
<span>王霜</span>什么？赵诚的儿子？他不是已经下葬了吗？</p>
<span>包拯</span>前几日我们挖开了坟墓，发现里面只有赵诚妻子的遗骨</p>
<span>王霜</span>这个杀千刀的</p>
王霜此时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悲伤，反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p>
<span>王霜</span>他杀死自己的孩子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去害赵诚的孩子？那可是他结义兄弟的亲骨肉啊</p>
巧儿默默地站在一旁。她的心里实在是悔啊，早知如此，她当时就是拼了名节不要，也要把孙勇告到官府，包拯看着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女人，无声地叹了一口气</p>
<span>包拯</span>孙王氏，巧儿，你们先下去休息，待会儿本府还需要你们在公堂之上指证孙勇</p>
<span>王霜</span>民妇告退</p>
<span>巧儿</span>民妇告退</p>
二人离开之后，展昭问包拯</p>
<span>展昭</span>大人，如今证据已经确凿，我们是不是可以立即升堂了？</p>
<span>包拯</span>不</p>
包拯否定了展昭的提议，他看向公孙策，吩咐道</p>
<span>包拯</span>有劳公孙先生查看一下那具尸骨，设法查明尸骨的死因究竟为何</p>
<span>公孙策</span>是</p>
<span>包拯</span>展护卫</p>
<span>展昭</span>属下在</p>
<span>包拯</span>你去一趟杀猪巷，将李福带到县衙来</p>
<span>展昭</span>属下遵命</p>
<span>包拯</span>若琳</p>
<span>蓝若琳</span>若琳在</p>
<span>包拯</span>你去将郑闷带到花厅来</p>
<span>蓝若琳</span>是</p>
展昭和若琳离开之后，包拯问公孙策</p>
<span>包拯</span>公孙先生可查清了他的死因和凶器？</p>
公孙策站了起来，指了指尸骨的头骨</p>
<span>公孙策</span>从尸骨来看，只有头骨这里有一处伤口</p>
<span>包拯</span>可知道凶器为何模样？</p>
<span>公孙策</span>应该就是昨夜孙勇使用的刀具，学生这就回房去拿</p>
因着郑闷就在县衙随时待命，没多久他就来到了花厅</p>
<span>郑闷</span>草民郑闷，叩见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此处不是公堂，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p>
<span>郑闷</span>谢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可还记得一年前，孙勇是如何杀死的赵诚？</p>
郑闷拱手回道</p>
<span>郑闷</span>草民当然记得，当时他是用刀从背后砍的赵诚</p>
<span>包拯</span>砍的哪个部位？</p>
<span>郑闷</span>后脑</p>
<span>包拯</span>砍了几刀？</p>
<span>郑闷</span>一刀致命</p>
<span>包拯</span>孙勇的刀可有何特殊之处？</p>
<span>郑闷</span>他力气大，身材又比一般的屠夫长得魁梧不少，剁肉的刀是找城东的铁匠铺定制的</p>
<span>包拯</span>是吗？</p>
两人正说着，公孙策拿着孙勇的刀走了进来</p>
<span>公孙策</span>大人，凶器果然是孙勇的这把刀</p>
包拯的眸底尽是惊喜，他问郑闷</p>
<span>包拯</span>郑闷，孙勇定制的可是这把刀？</p>
郑闷只瞧了一眼，便斩钉截铁地说道</p>
<span>郑闷</span>就是这把刀</p>
<span>包拯</span>好极了，王朝，你带着这把刀去城东的铁匠铺核实情况，若是属实，立即将他带到县衙来</p>
<span>王朝</span>是</p>
<span>郑闷</span>包大人，孙勇的好日子是不是就要到头了？</p>
包拯也开始学若琳说狠话了</p>
<span>包拯</span>他也该去见见阎王爷了</p>
半个时辰以后，展昭方才带着李福来到县衙，一进花厅，李福就迫不及待地问包拯</p>
<span>李福</span>包大人，您准备何时铡了孙勇啊？</p>
<span>包拯</span>不急在这一时，本府有话要问你</p>
<span>李福</span>包大人请问</p>
<span>包拯</span>你对赵诚是不是很熟悉？</p>
<span>李福</span>草民日日和掌柜的在一起做活，对他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p>
包拯指着地上摆好的尸骨，问</p>
<span>包拯</span>你看看这具尸骨的身形是否和赵诚相差无几？</p>
李福近前一瞧，只用眼睛扫了一下，便回道</p>
<span>李福</span>包大人，依照身形来看，他应该就是赵掌柜</p>
<span>包拯</span>好，你先下去稍等片刻，待会儿可能需要你上堂作证</p>
<span>李福</span>是</p>
李福刚走，王朝便带着铁匠铺的掌柜回来了</p>
<span>王朝</span>大人，这把刀确实是在铁匠铺定制的，他就是铁匠铺的胡掌柜</p>
<span>胡涛</span>草民胡涛见过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胡掌柜，这把刀确是你的铁匠铺打制的？</p>
<span>胡涛</span>正是</p>
<span>包拯</span>它有何特殊之处？</p>
<span>胡涛</span>回包大人，此刀比普通屠户所使的刀要更重一些，刀刃也要更宽一些</p>
<span>公孙策</span>如此说来，人若是被它砍中，伤口岂不是会很深？</p>
<span>展昭</span>还有其他人在你那里打制这种刀吗？</p>
<span>胡涛</span>没有</p>
胡涛越听越不对劲</p>
<span>胡涛</span>包大人，孙勇是不是杀人了？</p>
<span>包拯</span>你可愿意去公堂作证？</p>
<span>胡涛</span>作证？作什么证？</p>
<span>包拯</span>就是把你方才所说的话再重新说一遍</p>
<span>胡涛</span>当然愿意</p>
包拯见证据已齐全，猛地抬眸，高声喊道</p>
<span>包拯</span>升堂</p>
祥符县衙公堂，因着马汉正在驿馆看顾孙进，包拯的左右两侧只站了展昭、王朝、张龙和赵虎，若琳没有官职在身，只得在县衙后堂焦急地等着包拯等人的消息，至于李庸，他毕竟身为县令，调查案子不让他参与也就罢了，审案之时若还不让他在场，那就太说不过去了，包拯毕竟只在这里待几天，以后的祥符县还是需要靠他来治理的，李庸人虽平庸，但并不傻，他知道包拯此举已经给足了自己脸面，只得战战兢兢地站在堂下，准备好好看看包拯是如何断案的，公堂之外早已围满了祥符的百姓，手指一案给他们带去了无尽的恐惧与担忧，若是今日案件能真相大白，肉包子和猪肉他们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了，啪的一声，包拯拍响了惊堂木</p>
<span>包拯</span>升堂</p>
<span>衙役</span>威——武——</p>
<span>包拯</span>带孙勇和孙母</p>
李庸和围观的百姓们都惊讶不已</p>
<span>李庸</span>【怎么还有孙母？难道她也参与了手指案？】</p>
少顷，孙勇和孙母便走了起来</p>
<span>孙勇</span>草民孙勇，叩见包大人</p>
<span>孙母</span>老身叩见包大人</p>
包拯冷冷地看了孙勇一眼，大声质问道</p>
<span>包拯</span>孙勇，你可知罪？</p>
包拯声音之大，其中包含的怒气之重，唬得孙母身子一颤</p>
<span>孙母</span>【包大人是因为那名老妇人的事情质问勇儿的吗？】</p>
孙勇故作无辜道</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不知草民所犯何罪？</p>
紧接着就见他嗤笑一声道</p>
<span>孙勇</span>您说得是草民剁自己儿子的尸体的事情吧？包大人，他意外呛水而死，草民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处理他的尸体，难道也有罪吗？</p>
话一落，公堂内外便炸开了锅，围观的百姓们个个张大了嘴巴。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孙勇竟会轻飘飘地说出如此残忍的话，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p>
<span>路人</span>你这个畜生</p>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其他人也跟着骂了起来，再看孙勇旁边的孙母，早已是泪流满面</p>
<span>孙母</span>勇儿，你不是说会将他好生安葬吗？你怎么会······</p>
<span>孙勇</span>娘</p>
孙勇见不得孙母哭泣的模样</p>
<span>孙勇</span>埋在土里也是腐烂了，还不如把他给剁了</p>
孙母几欲晕厥，包拯想让人扶她下去歇息，却被拒绝了，她倒是想看看，自己的好儿子还做了哪些伤天害理之事，包拯见她如此坚持，只得作罢</p>
<span>包拯</span>孙勇，半月前，你是否杀了你与孙王氏所生的孩子？</p>
<span>孙勇</span>冤枉啊，包大人，那孩子也是喝水时被呛死的，草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会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啊</p>
<span>包拯</span>来人，带孙王氏</p>
早在人群中待命的王霜走了进来</p>
<span>王霜</span>民妇叩见包大人</p>
孙勇见此时的王霜精神正常，根本不像一个疯子，气得大骂道</p>
<span>孙勇</span>你不是疯了吗？你是装的，对不对？</p>
包拯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喝道</p>
<span>包拯</span>孙勇，本府未命你回话，休得插言</p>
包拯又看向王霜</p>
<span>包拯</span>孙王氏，你且将你亲眼所见之事一一道来</p>
<span>王霜</span>是</p>
王霜扭过身子，看着孙勇恨恨地说道</p>
<span>王霜</span>半月前，民妇生下了一个孩子，孙勇说家中有进儿就足够了，还说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要将孩子送人，一日夜里，他告诉民妇说要抱着孩子去见买家，民妇觉得十分可疑，便偷偷地在后面跟着他，谁知却见到他带孩子去了肉铺，还亲眼看见他活活掐死了孩子，并剁去了他的头······</p>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们惊得都成了哑巴，孙勇的母亲听后是彻底晕死了过去，包拯忙命衙役将她抬下去医治</p>
<span>包拯</span>孙勇，你还有何话要说？</p>
孙勇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愤怒地瞪着王霜，突然跳起身来，以极快的速度冲上前，单手掐上了王霜的脖子</p>
<span>孙勇</span>你这个贱人，当时我就纳闷，一个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疯了，还偏偏只有面对我的时候发疯，原来你是装疯</p>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展昭给拉开了，孙勇一面挣扎着，一面叫嚷道</p>
<span>孙勇</span>贱人，当初我就该杀了你，以绝后患</p>
包拯见他至此仍不知悔改，使出了极大的气力拍着惊堂木道</p>
<span>包拯</span>孙勇，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p>
<span>孙勇</span>悔改？</p>
孙勇讥笑一声</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我悔啊，我悔的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p>
这番话一出，饶是平日里修身养性的李庸，都气得大骂道</p>
<span>李庸</span>孙勇，你这个畜生，犯下如此罔顾人伦之事，竟然还如此理直气壮</p>
<span>展昭</span>李大人，包大人在审案子呢，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p>
一席话竟说得李庸哑口无言，方才还怒气腾腾的包拯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想就这么死，那不能够，他的手上可还有四条人命呢</p>
<span>包拯</span>孙勇，郑闷的母亲可是你软禁在家中的？</p>
孙勇并没有否认，因为孙母已经将郑闷母亲被发现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不过他想到了更好的说辞</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那怎么能是软禁呢？那是为了更好地照顾她啊</p>
<span>包拯</span>更好地照顾？本府倒是第一次听说把人关在密室里照顾的</p>
<span>孙勇</span>那是包大人孤陋寡闻罢了</p>
展昭听言大声呵斥道</p>
<span>展昭</span>大胆，竟敢对包大人如此无礼</p>
说着便瞧了张龙一眼，张龙立即走到孙勇面前，赏了他两巴掌，孙勇却是一面抹着嘴角的血，一面继续说道</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草民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她，不是照顾又是什么？</p>
<span>包拯</span>可是她却在你的照顾之下死了</p>
<span>孙勇</span>敢问包大人，她是如何死的？</p>
包拯闻言微微一愣，孙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她是病死的吧？既是病死的，那是她无福消受我的照顾，跟我又有何干？</p>
<span>包拯</span>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p>
包拯咬牙“夸赞”道</p>
<span>包拯</span>来人，带郑闷</p>
<span>郑闷</span>草民郑闷，叩见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且将你亲眼所见说出来</p>
<span>郑闷</span>是，包大人</p>
郑闷看向孙勇的眼里充满了杀母之恨</p>
<span>郑闷</span>一年前，草民曾亲眼目睹孙勇杀害了赵诚</p>
<span>路人</span>什么？赵诚被孙勇杀了？他不是去江南了吗？</p>
<span>路人B</span>对啊</p>
<span>路人</span>对啊</p>
<span>路人B</span>孙勇和赵诚不是结义兄弟吗？为何会杀了他？</p>
众人又开始叽里咕噜议论了起来</p>
<span>包拯</span>肃静</p>
包拯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围观的百姓们保持安静</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继续说下去</p>
<span>郑闷</span>是，草民当时吓得惊呼出声，不巧被孙勇发现了，若不是草民苦苦告饶，他也会杀我灭口的，不过他还是不放心我，便将家母掳去了孙家，说是会好生照顾她，其实是形同囚禁，草民原本以为他会念着多年的情义不会刁难家母，没想到，他竟然······竟然置家母的生死于不顾，导致她活活病死了</p>
郑闷愤怒地质问孙勇道</p>
<span>郑闷</span>孙勇，你怎么忍心，你怎么忍心啊？</p>
<span>孙勇</span>那是她自己身体不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p>
<span>包拯</span>孙勇</p>
包拯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p>
<span>包拯</span>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要说？</p>
孙勇似乎断定包拯找不到赵诚的尸骨，冷笑着反问道</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为何只凭郑闷一人之言，便断定是我是杀了赵诚？证据呢？尸体呢？</p>
<span>包拯</span>本府就让你心服口服</p>
包拯大声道，他侧身瞧了一眼公孙策，公孙策立即拿着桌上的包袱走到了孙勇的跟前，公孙策一面打开包袱，一面笑问道</p>
<span>公孙策</span>孙勇，你可要看清楚了</p>
孙勇低眸一瞧，发现竟是自己藏在墙里的尸骨和头骨</p>
<span>孙勇</span>你们······</p>
他满脸震惊地望着公孙策，公孙策笑道</p>
<span>公孙策</span>你想问我们是怎么找到的，对吧？</p>
孙勇点了点头</p>
<span>公孙策</span>那就要怪你自己了</p>
<span>孙勇</span>我自己？</p>
<span>公孙策</span>你若是心理足够强大，又怎会时时对着那面墙发呆？</p>
孙勇顿时反应了过来，只见他指着郑闷大嚷道</p>
<span>孙勇</span>是你对不对？你们一个个的，都是狼心狗肺</p>
<span>包拯</span>狼心狗肺的人是你</p>
包拯忍不住出声骂道</p>
<span>包拯</span>孙勇，你为何要杀赵诚？</p>
孙勇哈哈笑了两声，忽地又狡辩道</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尸骨虽然是在我的肉铺发现的，但却不能证明人是我杀的，您得拿出证据来才行</p>
<span>包拯</span>好</p>
包拯彻底怒了</p>
<span>包拯</span>孙勇！你且看看那头骨后面的伤口</p>
孙勇只瞧了一眼，便问道</p>
<span>孙勇</span>然后呢？</p>
公孙策又走回公案旁，拿着孙勇的刀走到他跟前问</p>
<span>公孙策</span>我且问你，这刀可是你的？</p>
孙勇正要点头，忽地意识到公孙策是要验证砍伤头骨的凶器为何，便摇头否认道</p>
<span>孙勇</span>这把刀并不是我的</p>
<span>包拯</span>本府就知道你会狡辩，来人，带胡掌柜</p>
须臾，胡涛便走了进来</p>
<span>胡涛</span>草民叩见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胡掌柜，你且看看公孙先生手中的刀是否是孙勇的？</p>
胡涛定睛细瞧了瞧，回道</p>
<span>胡涛</span>回包大人，此刀确是属于孙勇，是他找草民特意打制的</p>
<span>孙勇</span>你胡说，我何时找你打制过刀具？</p>
<span>胡涛</span>孙勇，你当时所画的图纸，还有打制说明还在我手里呢，要不要我拿给你看看？</p>
孙勇终于放弃了抵抗，整个人似一滩水一般，瘫软在了地上，良久之后，方才听他说道</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您说的这些事情我认，我都认了······</p>
<span>包拯</span>公孙先生</p>
公孙策又回到桌案前坐了下来，包拯问孙勇</p>
<span>包拯</span>孙勇，赵诚儿子的尸体可是你从赵家坟墓里偷出来的？</p>
<span>孙勇</span>是</p>
<span>包拯</span>你是故意将他呛死的？</p>
孙勇抬眸看了一眼包拯道</p>
<span>孙勇</span>是</p>
<span>包拯</span>里面的另一个婴儿的头骨是谁的？</p>
孙勇看了一眼旁边对他恨意滔天的王霜，回道</p>
<span>孙勇</span>是一年前，她生下的孩子</p>
王霜听言气愤地尖叫道</p>
<span>王霜</span>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啊？</p>
孙勇却是不再说话，王霜见他如此，一时怒火攻心，竟也晕死了过去，包拯长叹一口气，又命衙役将人抬了下去</p>
<span>包拯</span>孙勇，墙壁里面只发现了三块头骨，他们的其他部位呢？</p>
孙勇闻言回过身子，看着围观的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p>
<span>孙勇</span>当然是剁成肉泥了啊</p>
众人瞬时倒抽了一口凉气</p>
<span>包拯</span>那李福呢？可是你故意约他去你家，想要中途杀害于他？</p>
<span>孙勇</span>包大人英明</p>
随即愤愤地说道</p>
<span>孙勇</span>谁让他和赵诚一样精明，竟在肉馅里发现了手指，还拿着手指质问我，我是迫不得已才对他们下杀手的</p>
包拯顿时怒发冲冠</p>
<span>包拯</span>好一个迫不得已</p>
围观的人中有一人大喊道</p>
<span>路人</span>包大人，铡了他</p>
<span>路人B</span>是啊，包大人，这种人不铡了他，天理难容</p>
孙勇这是犯了众怒，他的罪行更是祥符县百姓们闻所未闻的，忽的听见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传来</p>
<span>孙母</span>包大人······</p>
众人闻声一瞧，竟是已经苏醒的孙母，两衙役搀扶着她来到公堂中央，孙勇嗔怪地看了一眼孙母</p>
<span>孙勇</span>你来做什么？</p>
孙母却是不睬他，只是重重地给包拯磕了好几个响头，直把额头磕出了血</p>
<span>孙母</span>包大人，老身知道勇儿犯的是死罪，饶恕不得，只求包大人明日再铡他，让我们母子再好好地团聚半日</p>
包拯有些犹豫，孙母的要求好像也不是很过分，只是那些百姓们会同意吗？他抬眸看着众人，问</p>
<span>包拯</span>你们答应吗？</p>
众人一下子纠结了起来，按说孙勇所犯之罪是死罪，天理难容，不立即铡了他难以泄他们的心头之恨，可偏偏孙勇又有一个好妻子和好母亲，他们平日里与人为善，暗地里没少帮扶过他们</p>
<span>路人</span>要不就答应吧？</p>
<span>路人B</span>对啊，反正明日还要铡了他，不差这半日的</p>
七嘴八舌的讨论之后，众人齐声道</p>
<span>众人</span>包大人，答应她吧</p>
包拯闻言甚为感动，向孙勇冷声道</p>
<span>包拯</span>孙勇，若不是你母亲苦苦哀求，本府绝不会让你多活一刻</p>
孙勇却是有些不识好歹</p>
<span>孙勇</span>说得谁稀罕似的</p>
<span>孙母</span>勇儿</p>
孙母立即冲上前，一面抱着孙勇，一面握拳击打着他的后背</p>
<span>孙母</span>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p>
孙勇竟使力拉开了孙母，眸底的情绪也甚是复杂</p>
<span>孙勇</span>你要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p>
孙母的神情突然变得怪异起来，忙正过身子，磕头谢起了包拯</p>
<span>孙母</span>多谢包大人，还请包大人继续将我们母子关在同一间牢房吧</p>
包拯点了点头，便吩咐衙役将他们带回了大牢</p>
<span>包拯</span>退堂</p>
县衙，花厅，李庸似个木头人一般，站在花厅中央，一句话也不说，一句话也没问</p>
<span>包拯</span>李大人</p>
<span>李庸</span>下······下官在······</p>
<span>包拯</span>你不必紧张</p>
包拯耐着性子道</p>
<span>包拯</span>本府不会责怪你，只是往后，还请李大人尽心断案，切不可知难而退</p>
<span>李庸</span>下官谨遵教诲，一定······一定向包大人学习</p>
包拯挥手道</p>
<span>包拯</span>下去吧</p>
<span>李庸</span>是</p>
公孙策看着李庸逃也似的背影，摇头失笑道</p>
<span>公孙策</span>但愿经过此案，他能学到些断案的技巧吧</p>
<span>包拯</span>这种官员才是最让人头疼的，虽然没有能力，却又挑不出其他的差错来，若他以后还是如此，恐怕这一辈子只能当个县令了······</p>
正说着，张龙进来报</p>
<span>张龙</span>大人，郑闷来了</p>
包拯这才想起郑母的尸体还在县衙的停尸房</p>
<span>包拯</span>让他进来</p>
<span>郑闷</span>草民郑闷——</p>
<span>包拯</span>不必多礼，令堂的尸体可以领回去了，本府会让县衙的衙役帮助</p>
<span>郑闷</span>多谢包大人</p>
郑闷将郑母的尸体运回了老家，在邻居的帮助下，办了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县衙，大牢。孙母和孙勇对望着彼此，均是一言不发，此时他们的牢房门口没有人守着，孙母没有了任何顾忌</p>
<span>孙母</span>勇儿，你有今日，都是娘的错</p>
<span>孙勇</span>不是你的错，还是谁的错？若是你当初制止了我，我又怎会犯下如此大错？</p>
<span>孙母</span>对不起，勇儿······</p>
<span>孙勇</span>事到如今，你说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能不让我死吗？</p>
孙母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她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只是她还是有些不解</p>
<span>孙母</span>那几个孩子，你完全可以送人，为何要将他们杀死？还要将他们······将他们剁成肉泥，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忍心让别人去吃他们的血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