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衙役领命进去搜查，可搜了许久，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们满脸失望地走了出来，若琳心中更急了，索性自己进去搜了，众所周知，习武之人，尤其是武功高强之人听觉向来要异于常人，刚一进去，若琳便听到了一些异响，他竖耳细听，发现声音似乎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心中暗吃一惊</p>
<span>蓝若琳</span>【难道这房间里有密室？】</p>
若琳抽出蓝灵剑，用剑柄轻轻地敲击着墙壁，在敲到某处时，果然传来一阵空空的响声，她将耳朵贴在墙壁，果然这里的声音是最大的，正要命人进来砸墙，忽地看见墙壁旁边突兀地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方砚台，他将手放在砚台上，轻轻地一转，隆隆一声响，墙壁上的门竟然打开了，若琳心中大惊，探身往里一瞧，竟见一名老妇人正躺在地上的草席上呻吟着</p>
<span>蓝若琳</span>赶紧把她给抬出来</p>
两衙役忙冲进去，将老妇人给抬出来，放在了孙母的床上，此时的孙母早已惊得目瞪口呆，根本顾不上阻拦他们将陌生人放在自己的床上，若琳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老妇人，真是心痛不已，她猛地回过身子，怒声质问孙母</p>
<span>蓝若琳</span>我说你为什么死活不肯让人进来搜，原来你的屋里藏了一个大活人</p>
孙母不停地摇着头</p>
<span>孙母</span>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p>
<span>蓝若琳</span>你骗鬼呢</p>
孙母心里委屈极了，刚想替自己分辩，却又闭上了嘴是</p>
<span>孙母</span>【勇儿？一年前，他曾经嘱咐过，自己的房间千万不要让外人进去，当时她虽心中有疑，没想到房里竟然藏了一个人】</p>
孙母此时对孙勇是既恨，但又不能出卖他，索性闭口不言，若琳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p>
<span>蓝若琳</span>是孙勇干的，对不对？也是他告诉你，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你的房间，对不对？</p>
<span>孙母</span>不······不是</p>
孙母慌张不已</p>
<span>蓝若琳</span>不是？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p>
若琳瞅着眼前这位“慈母”心中不禁冷哼一声</p>
<span>蓝若琳</span>【如果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做了什么，还会不会如此维护他？】你赶快去请大夫</p>
若琳又看另外四个衙役道</p>
<span>蓝若琳</span>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守着，不得让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p>
<span>衙役</span>是</p>
<span>蓝若琳</span>其他人</p>
若琳看了一眼孙母，继续说道</p>
<span>蓝若琳</span>押着她跟我去县衙</p>
<span>众人</span>是</p>
听说若琳等人要带孙母去县衙，小环和家丁登时急了</p>
<span>小环</span>你们不能带老夫人去县衙</p>
若琳此刻心情极差，立时反问道</p>
<span>蓝若琳</span>怎么？难道你们也想跟我去县衙？</p>
方才还一副忠心护主模样的丫鬟和小厮顿时闭了嘴，他们可不想去县衙那种地方，再说了，主人犯了法，和他们这些下人又有何关系？他们没有必要跟着去趟这浑水，见他们闭了嘴，若琳方才和衙役带着孙母往外走，走到大门口时，发现张龙正盘问一个男子</p>
<span>蓝若琳</span>张龙大哥，怎么了？</p>
若琳看向那个被盘问的男子</p>
<span>蓝若琳</span>他是谁？</p>
<span>张龙</span>孙勇肉铺的伙计——郑闷</p>
<span>蓝若琳</span>郑闷？他怎么在这里？</p>
<span>张龙</span>这就要问他了</p>
<span>蓝若琳</span>郑闷，我记得你此刻应该在老家待着了吧？你不在老家伺候你的老母亲，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p>
郑闷真是人如其名，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只干愣着，一句话也不说，若琳懒得跟他在这里耗着了</p>
<span>蓝若琳</span>张龙大哥，我把他也带回县衙吧</p>
<span>张龙</span>行</p>
一行人便往县衙赶，若琳和展昭在县衙门口碰上了，展昭见后松了一口气，他们这半日总算没有白忙活，展昭和若琳并肩往里走着</p>
<span>展昭</span>若琳，那个男子是谁？</p>
<span>蓝若琳</span>孙勇肉铺的伙计郑闷，刚才在孙家门口鬼鬼祟祟的，问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就把他带回来了</p>
展昭和若琳一起来到县衙的花厅，此时，县令李庸已经离开了，包拯瞧着他心中就烦闷不已，便借口让他去忙公事，赶他离开了</p>
<span>展昭</span>大人</p>
包拯激动地站起身，走到二人跟前问</p>
<span>包拯</span>如何？</p>
<span>展昭</span>肉铺没有任何发现</p>
<span>包拯</span>孙家呢？</p>
<span>蓝若琳</span>包大人，我们在孙勇母亲的卧房里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竟然藏着一名奄奄一息的老妇人</p>
<span>包拯</span>老妇人？可知她姓甚名谁？</p>
<span>蓝若琳</span>不知道，孙母也不认识她，不过我总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便作主将她给带了回来</p>
<span>包拯</span>你做得对</p>
<span>蓝若琳</span>包大人，我还把孙勇肉铺的伙计郑闷也带回来了</p>
<span>包拯</span>郑闷？他和密室一事有关联？</p>
<span>蓝若琳</span>不是，张龙大哥发现他在孙家门口鬼鬼祟祟的，盘问了他半晌，愣是一句话也不肯说，我就把他带了回来</p>
<span>包拯</span>孙母和郑闷现在何处？</p>
<span>蓝若琳</span>正在院子里等着呢</p>
包拯思忖了半晌后，吩咐道</p>
<span>包拯</span>来人</p>
王朝走了进来</p>
<span>王朝</span>大人</p>
<span>包拯</span>将孙母押入大牢，记住，要和孙勇关在一间牢房</p>
<span>王朝</span>是</p>
包拯忽地想起了那位被关在密室的老妇人</p>
<span>包拯</span>若琳，那老妇人呢？</p>
<span>蓝若琳</span>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只能把她留在孙家，派了几个衙役看守，同时也让人去请了大夫</p>
<span>包拯</span>带郑闷进来</p>
须臾，便见郑闷走了进来</p>
<span>郑闷</span>草民郑闷，叩见青天包大人</p>
<span>蓝若琳</span>呦，你这不是会说话嘛，我还以为你进了县衙，还是一言不发呢</p>
<span>包拯</span>若琳</p>
包拯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低眸看向郑闷</p>
<span>包拯</span>郑闷，今日你为何去孙家？</p>
郑闷却是没有回答，依然是那么的······闷······若琳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若不是包拯等人在旁，她早就上去揍他一顿了</p>
<span>蓝若琳</span>郑闷，包大人问你话呢，为何不回答？</p>
郑闷满脸无辜地瞧着若琳，似乎他说的话十分晦涩难懂，一旁的展昭和公孙策也十分生气，可郑闷此人如此执拗，他们也是束手无策，包拯忽地话锋一转，拔高嗓音质问道</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如此作为，莫非是为了保护孙勇？</p>
郑闷仍是一言不发，不过他眼底闪过的一抹慌张却没有逃过包拯的眼睛</p>
<span>包拯</span>如今他已入狱，你以为你还能保护他多久？</p>
<span>郑闷</span>孙勇入狱了？</p>
<span>包拯</span>昨夜刚入的狱，你还是不肯说？</p>
郑闷的嘴刚张开，却又合上了</p>
<span>郑闷</span>【不行，自己不能说，要不然的话······】</p>
花厅的氛围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包拯冷眼观察着郑闷的一举一动，此人明显是个知情者，却选择闭口不言，实在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正在这时，原本该监视孙家的张龙回来了</p>
<span>张龙</span>大人</p>
<span>包拯</span>张龙？</p>
包拯心中颇为疑惑</p>
<span>包拯</span>你怎么回来了？</p>
还未等张龙回答，就听若琳又问道</p>
<span>蓝若琳</span>张龙大哥，是不是那个老妇人出事了？</p>
张龙点了点头</p>
<span>张龙</span>大人，密室里的那个老妇人死了</p>
<span>包拯</span>死了？</p>
包拯闻言十分惊讶</p>
<span>包拯</span>死因为何？</p>
<span>张龙</span>大夫赶到之时，她已经咽了气，据大夫所说，她是患了热伤风，又好几日没有吃东西，再加上其年事已高，便没有熬过去</p>
话刚落，众人就见郑闷站起身，冲到张龙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问道</p>
<span>郑闷</span>你刚才说什么？那个老妇人死了？她长什么模样？你快说，她长什么模样？</p>
张龙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事情紧急，他根本就来不及去细细观察老妇人的相貌，他求助似的看向若琳，若琳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郑闷似是疯了一般，爬到包拯的脚下，不住地磕头求道</p>
<span>郑闷</span>包大人，求求您让我去孙家看看吧，她极有可能是我娘</p>
<span>包拯</span>什么？</p>
包拯闻言震惊不已，忙命若琳和张龙带郑闷去孙家，三人走后，展昭向包拯和公孙策道</p>
<span>展昭</span>如今看来，孙勇极有可能是以郑闷母亲的性命相要挟，让郑闷替他保守秘密</p>
<span>公孙策</span>大人，手指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p>
<span>包拯</span>但愿如此吧</p>
且说郑闷出了县衙，心急如焚，一路狂奔，若琳和张龙又会武功，三人只用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孙家，若琳毕竟刚刚才来过孙家，他熟门熟路地带着张龙和郑闷来到了孙母的房间，守在门口的衙役见后忙拱手行了个礼</p>
<span>蓝若琳</span>有异常吗？</p>
<span>衙役</span>没有</p>
话音未落，郑闷就冲了进去，下一刻就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传了出来</p>
<span>郑闷</span>娘</p>
若琳闻言和张龙面面相觑，这老妇人竟然还真是郑闷的母亲，二人忙往里走，来到床前时，发现郑闷正搂抱着郑母失声痛哭，那哭声听起来让人甚是心酸，此时若琳和张龙谁也不愿意打扰他，就让他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吧，不知过了多久，房内的哭声和抽泣声终于停止了，只见郑闷抬起手臂，用衣袖使力擦了擦掺杂着鼻涕的眼泪，倏地转过身子，向若琳和张龙下跪道</p>
<span>郑闷</span>两位官爷，你们带我回去见包大人吧，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他</p>
二人激动得点了点头，嘱咐衙役务必看管好郑母的尸体之后，便带着郑闷疾往县衙奔去，县衙，花厅</p>
<span>蓝若琳</span>包大人，公孙先生，猫猫</p>
包拯“嗯”了一声，转头看着满面泪痕的郑闷，心中便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尚未开口询问，就见郑闷双膝跪地，愤愤地说道</p>
<span>郑闷</span>包大人，草民曾亲眼目睹孙勇杀死了赵诚</p>
<span>包拯</span>你说什么？</p>
包拯闻言震惊不已，他以为郑闷隐瞒的是手指案的相关真相，没想到竟是······包拯定了定心神，向郑闷确认道</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说得可是真的？</p>
<span>郑闷</span>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如若有假，让家母永世不得超生</p>
如此毒誓，可见他所言非虚</p>
<span>包拯</span>郑闷，你且将当时之事一一道来</p>
<span>郑闷</span>是</p>
郑闷缓了片刻后，方才说道</p>
<span>郑闷</span>一年前的某日夜里，孙勇约赵诚来肉铺小聚，孙勇让草民买好酒菜便可回家，不过草民想着铺子里的事情非常多，就没有走，而是一个人在大堂忙活，突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紧接着就是坛子摔在地上的声音，草民一时好奇，便偷偷去后院查看情况，没想到······</p>
若琳听得正起劲，郑闷却忽然停住了，忙催促道</p>
<span>蓝若琳</span>没想到什么？</p>
郑闷看了若琳一眼，又闭了一会儿眼睛，方才继续说道</p>
<span>郑闷</span>没想到却看见孙勇正拿刀追着赵诚砍，没多久······没多久，赵诚便倒在了血泊里······</p>
<span>包拯</span>他当时是如何发现你的？</p>
郑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脸上尽是悔意</p>
<span>郑闷</span>都怪草民没出息，平日里杀猪杀惯了的人，见到那场面竟然尖叫了起来，明明看着孙勇拎着刀往外走，腿却像钉在地面上似的，一动也动不了······</p>
<span>公孙策</span>他当时为何没有杀你灭口？</p>
郑闷苦涩地扯了扯嘴角</p>
<span>郑闷</span>草民当时脑子里只想着若是自己死了，家中的老母该怎么办，实在是无法，便跪在地上，磕了数不清的头，直到把额头磕的血肉模糊，孙勇才放弃了杀草民灭口的念头，可是······</p>
<span>公孙策</span>可是他却将你母亲接入孙家，以确保你不会出卖他？</p>
<span>郑闷</span>是</p>
郑闷的眼里倏地布满了恨意</p>
<span>郑闷</span>谁知他竟然将家母囚禁在密室，还放任她生病不管，这个畜生，我杀了他</p>
若琳突然想起了自己死去的母亲，虽然她陪伴了自己几年，但如果有人也如此对待她，他肯定会拼了命地去找那人报仇，一直沉默的展昭突然开口了</p>
<span>展昭</span>郑闷，你可有看到孙勇将赵诚的尸体藏在了何处？</p>
郑闷摇了摇头</p>
<span>展昭</span>成年男子的尸体极重，既不好挪动，又不好处理，尸体肯定还在肉铺，可我们搜查了许久都没有眉目，你再好好想一想，看看我们是不是有哪里没有搜到？</p>
郑闷沉吟了半晌后，问</p>
<span>郑闷</span>展大人，你还记得大堂有一面墙，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具吗？</p>
<span>展昭</span>有些印象</p>
<span>郑闷</span>兴许那些刀具的背后有机关或者密室呢</p>
展昭闻言眼前一亮，随后疑惑地问道</p>
<span>展昭</span>你是怎么知道的？是猜的？还是亲眼看到过？</p>
<span>郑闷</span>我经常看到他心事重重地看着那面墙</p>
展昭扭头看向包拯</p>
<span>展昭</span>大人</p>
<span>包拯</span>展护卫，若琳，你二人即刻带人去孙氏肉铺，务必找到赵诚的尸体</p>
<span>展昭</span>是</p>
<span>蓝若琳</span>是</p>
杀猪巷，孙氏肉铺，赵虎远远地便望见了展昭和若琳一行人，心中不禁纳闷道</p>
<span>赵虎</span>刚刚才搜查过，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有新的情况？</p>
赵虎一面想着一面迎了上去</p>
<span>赵虎</span>展大人，若琳</p>
<span>蓝若琳</span>赵虎大哥</p>
<span>赵虎</span>你们怎么又来了？是有新的线索吗？</p>
<span>展昭</span>没错，你在门口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们</p>
<span>赵虎</span>放心吧</p>
展昭和若琳等人便走了进去，他们带的人不少，直站了半个大堂，展昭指着满墙的刀具，命令道</p>
<span>展昭</span>将它们都拿下来，给我搜</p>
这些衙役都是祥符县衙的人，也都知道自己今日来是做什么的，手指案经久不破，他们的心里都憋着一股火，因此搜查起来格外用心，大堂内瞬时响起了咚咚咚敲击墙面的声音，突然听一衙役喊道</p>
<span>衙役</span>展大人，这里有问题</p>
展昭和若琳忙上前查看</p>
<span>展昭</span>怎么回事？</p>
<span>衙役</span>这里好像是空的</p>
<span>展昭</span>空的？</p>
那就说明这面墙有问题，里面肯定有东西，展昭实在是懒得费力去寻找机关了，当即下令道</p>
<span>展昭</span>给我砸</p>
<span>蓝若琳</span>算了，我来吧</p>
若琳直接用劈天神掌往墙上打去，打通之后，里面还传出来一股难闻的腐臭味</p>
<span>路人</span>竟然是密室</p>
门外围观的百姓中有一人惊呼道，说完他便捂住了嘴，因为他瞄见旁边的人白了自己一眼，自己好像是话有点多······衙役们忍住心中的好奇，又不想靠近那腐臭的源头，遂自觉地为展昭和若琳让出了一条路，展昭和若琳虽然心里也作呕，但还是一起走进了窟窿里，待见到里面的情形时，二人惊得真是目瞪口呆，其中一衙役好奇地问</p>
<span>衙役</span>展大人，这里面是什么？</p>
<span>蓝若琳</span>一堆白骨？</p>
展昭没说的是，白骨里还混着一颗新死不久的婴儿的头颅，它正是那股腐臭味道的源头·······众衙役和门口围着的百姓们俱是瞠目结舌，嘴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此时的他们顾不得惊呼，也顾不得议论了，只定定地站在原处发呆发愣，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展昭来到窟窿口，扫视着整个大堂，视线最后定格在门帘上</p>
<span>展昭</span>将门帘扯下来</p>
<span>衙役</span>是</p>
一衙役拱了拱手，扯下门帘，递给了展昭，展昭接过门帘，重又走了回去，小心翼翼地将白骨和那颗新鲜的头颅包裹起来后，方才和若琳一起从里面出来，将包裹递给了扯门帘的衙役</p>
<span>展昭</span>带回县衙，路上千万不要打开，以免引起恐慌，还有这些刀具，也一并带回去</p>
<span>衙役</span>是</p>
展昭又随意地指了四个衙役，命令道</p>
<span>展昭</span>你们四个守在这里，不得让任何人进来</p>
<span>衙役</span>是</p>
展昭遂和若琳、赵虎等人，带着白骨往县衙奔去，虽然他们将白骨包裹了起来，可沿途的百姓还是知道了里面的东西是白骨，他们在惊讶之余，认为包拯即将要升堂审讯了，便争先恐后地往县衙狂奔，县衙，花厅，展昭一进花厅，便将包裹和刀具都放在了地上</p>
<span>包拯</span>包裹里是什么？</p>
展昭一面打开包裹，一面回答道</p>
<span>展昭</span>白骨，还有一颗新鲜的婴儿头颅</p>
包拯大惊，忙起身去查看，公孙策自然是紧随其后</p>
<span>包拯</span>公孙先生</p>
公孙策蹲下身子，依照自己的医理知识将白骨摆放整齐后，说道</p>
<span>公孙策</span>这是一具成人男子的尸骨，这两个头骨明显是婴儿的头骨，至于这颗头颅······</p>
公孙策看着有些褶皱模糊的面庞，绞尽脑汁思考着，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这张脸，薄被子见公孙策话只说到一半，忙问</p>
<span>包拯</span>这颗头颅怎么了？</p>
<span>公孙策</span>学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张脸</p>
包拯、展昭和若琳闻言齐齐地往头颅看去，若琳右手托着左手肘，左手不停地摸索着自己的下巴，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张脸</p>
<span>蓝若琳</span>我知道了，他长得非常像孙勇</p>
众人再细细一瞧，越发觉得他和孙勇非常相像，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p>
<span>展昭</span>大人，属下大胆猜测，孙勇的孩子就是半月前，手指案的受害者</p>
此时，包拯的心情亦是非常激动</p>
<span>包拯</span>展护卫说得极为有理</p>
包拯的眉头忽地又紧皱了起来</p>
<span>包拯</span>我们该如何证明这颗头颅的主人是孙勇的儿子？</p>
<span>蓝若琳</span>有了</p>
若琳倏地叫喊出声，包拯等人忙看向若琳，示意他赶快说</p>
<span>蓝若琳</span>我们可以让巧儿过来辨认</p>
<span>包拯</span>巧儿？</p>
包拯眼前突然一亮</p>
<span>包拯</span>本府怎么把她给忘了？</p>
<span>公孙策</span>巧儿在孙家待了很长时间，孙王氏分娩之时，她肯定在其左右，定能认得出那孩子的模样</p>
<span>展昭</span>若琳，你不愧是小白兔，脑子转得很快嘛</p>
<span>蓝若琳</span>过奖了，比起那南宫问天，我还差得远</p>
<span>包拯</span>赵虎，即刻前往驿馆，将巧儿带到县衙来</p>
<span>赵虎</span>是</p>
赵虎刚离开，张龙便走了进来</p>
<span>张龙</span>大人，郑闷求见</p>
包公并没有让郑闷离开，因为待会儿他要升堂审讯，需要他上堂作证</p>
<span>包拯</span>郑闷？让他进来</p>
郑闷走进花厅，待要下跪行礼，却被包拯拦住了</p>
<span>包拯</span>你有何事要与本府说？</p>
<span>郑闷</span>包大人，家母的尸体·····</p>
包拯顿时明白了过来，郑闷母亲的尸体还在孙家，而孙勇又是他的杀母仇人，他肯定是极不愿意的</p>
<span>包拯</span>郑闷，本府理解你此时的心情，只是你若不想将令堂的尸体放在孙家，就得放在停尸房，你可想好了？</p>
郑闷蹙眉思索了半晌后，点头道</p>
<span>郑闷</span>草民想好了，还请包大人将家母的尸体移到停尸房</p>
<span>包拯</span>也罢，张龙，你立即带人去孙家，将郑母的尸体抬到县衙来</p>
<span>张龙</span>是 </p>
<span>郑闷</span>多谢包大人</p>
<span>包拯</span>你先下去吧，若是需要你上堂作证，本府自会派人告知于你</p>
<span>郑闷</span>是</p>
县衙，大狱，依照包拯的命令，孙勇和孙母被关在了同一间牢房。两人席地而坐，相隔很远，牢房里充盈着无以言说的沉闷和压抑。隔了许久，方才听孙勇问道</p>
<span>孙勇</span>您怎么也来了？</p>
连声“娘”都没有喊，孙母却似乎并不生气，而是极为平静地问孙勇</p>
<span>孙母</span>你什么时候在我的房间里弄了密室？</p>
孙勇扯了扯嘴角</p>
<span>孙勇</span>当然是在您不注意的时候</p>
<span>孙母</span>密室里还藏了一个人</p>
<span>孙勇</span>若是不藏人，我费那么大力气弄密室做什么？</p>
<span>孙母</span>她在里面待了多久？</p>
<span>孙勇</span>一年了</p>
轻飘飘的三个字轻易地打破了孙母伪装的平静</p>
<span>孙母</span>她都多大年纪了，你为何要这样做？</p>
紧接着就听她喃喃道</p>
<span>孙母</span>她已经死了······</p>
孙勇却丝毫没有感到意外</p>
<span>孙勇</span>早晚的事，如此大惊小怪做什么？</p>
孙母手指着孙勇，胸脯被气得剧烈起伏着</p>
<span>孙母</span>你怎么会如此冷血？</p>
孙勇瞄了一眼她的胸脯，反问道</p>
<span>孙勇</span>我有今日，全都是拜您所赐，您又何必明知故问？</p>
守在巧儿门口的王朝见赵虎回来，心中十分惊讶，忙上前问</p>
<span>王朝</span>怎么了？</p>
<span>赵虎</span>大人要将她带去县衙</p>
<span>王朝</span>有新进展？</p>
赵虎点了点头，便将发现郑母尸体和肉铺发现白骨的事情低声告诉了王朝，王朝听后十分兴奋</p>
<span>王朝</span>太好了</p>
驿馆并不大，出去时要经过王霜的房间，马汉方才已经从赵虎那里得知了他此行的目的，便找了理由劝王霜进屋休息，可谁知孙王氏只是表面听话，实际上却躲在窗户前暗暗观察着门前的一举一动，王朝和赵虎带着巧儿路过时，马汉安抚地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几乎是电光火石间，王霜从屋内冲了出来</p>
<span>王霜</span>巧儿，你怎么在这里？</p>
王朝、赵虎和马汉闻言面面相觑，她不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脑子不是很清楚吗？还口口声声地称呼展大人和若琳为表哥和表姐？今日却为何能准确地叫出巧儿的名字？王霜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p>
<span>王霜</span>三位不必再猜了，这几日我的头脑似乎清晰了一些，也明白了之前那两位并不是我的亲人，又偶然从送饭的人那里得知包青天包大人来到了祥符县，便猜测你们是来调查孙勇的，我说得没错吧？</p>
王朝等人，包括巧儿，听了王霜的话以后，皆是目瞪口呆</p>
<span>巧儿</span>大姐，你······</p>
巧儿犹豫了好半晌后，方才继续问道</p>
<span>巧儿</span>你当初究竟是如何疯的？</p>
王霜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反问道</p>
<span>王霜</span>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告诉我，包大人要你去县衙做什么？</p>
巧儿询问似的望着王朝等人</p>
<span>马汉</span>赵虎，大人是如何说的？</p>
<span>赵虎</span>大人没有说必须要瞒着她，却也没说可以告诉她······</p>
赵虎的脸上尽是犹豫和纠结，他看向王霜，问</p>
<span>赵虎</span>大嫂，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得住？</p>
王霜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如常，满脸讥讽道</p>
<span>王霜</span>都亲眼目睹自己的孩子被剁了头，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得呢？</p>
其他三人闻言脸色剧变，王霜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点，她满怀忐忑地问</p>
<span>王霜</span>你们到底要带巧儿去县衙做什么？</p>
赵虎看了一眼王朝，又瞅了一眼马汉，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王霜</p>
<span>赵虎</span>大嫂，包大人让她去县衙辨认一颗人头</p>
<span>王霜</span>人头？</p>
王霜突然觉得一阵天昏地暗，既然去辨认人头，肯定是面庞仍在，那人头极有可能是······王霜猛地抓住赵虎的胳膊，恳求道</p>
<span>王霜</span>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p>
赵虎又确认了一遍</p>
<span>赵虎</span>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住？</p>
<span>王霜</span>能</p>
<span>赵虎</span>好，那我们就带你去县衙</p>
赵虎瞧了一眼屋内</p>
<span>赵虎</span>那你儿子······</p>
<span>王朝</span>让他在屋里睡吧</p>
赵虎实在是有些不放心，便让马汉继续守在屋门口，自己则和王朝带着巧儿和王霜往县衙奔去，县衙，花厅，新鲜的头颅虽散发着腐臭，可包拯并没有将它移到停尸房，巧儿新死了儿子，又亲眼目睹了自己的儿子被剁去了头颅，若是再让她去停尸房辨认半月前的头颅，包拯怕她接受不了，他可不想再有一人因为此事而疯魔了······</p>
<span>赵虎</span>大人</p>
包拯抬眸，见巧儿身旁竟然还跟着王霜，嗔怪地瞪了赵虎一眼，赵虎忙解释道</p>
<span>赵虎</span>大人，属下实在是拦不住她······</p>
包拯下意识地看向地上的头颅，又抬头瞧了一眼王霜，见她并无明显的失常，方才长叹了口气道，</p>
<span>包拯</span>罢了，巧儿，孙王氏——</p>
包拯的话未及说完，就见王霜冲了过来，蹲下身子抱着那颗头颅痛哭了起来，眼前的情形说明了一切，这颗头颅的主人便是王霜半月前刚产下的孩子，众人，包括巧儿，见王霜哭得如此凄惨，心中无不动容，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霜的眼泪才堪堪止住，巧儿一面抹着泪，一面呜咽地问</p>
<span>巧儿</span>大姐，他也是喝水呛死的吗？</p>
<span>王霜</span>呛死？</p>
王霜痛苦地摇了摇头，忽地瞥了一眼她平坦的腹部，惊问道</p>
<span>王霜</span>是孙勇喂的水，对不对？</p>
巧儿呜咽着“嗯”了一声</p>
<span>王霜</span>你也看到她剁孩子的头了？</p>
巧儿闻言身子一颤</p>
<span>巧儿</span>嗯，我睡觉轻，发现他晚上鬼鬼祟祟地走出家门，便跟了上去，谁知道······</p>
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王霜却是有些沉默，包拯担心她经受不住，小声喊道</p>
<span>包拯</span>孙王氏？</p>
<span>王霜</span>包大人不必担心，民妇现在好得很，就算是寻死，也得等到孙勇那贼人被铡了以后</p>
包拯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看向地上的头颅，温声问王霜</p>
<span>包拯</span>那他······</p>
<span>王霜</span>孙勇说我们家有一个孩子就够了，还说已经找到了买家，半月前的某日夜里，他抱起孩子说要去见买家，让我早些休息，可是我并不相信，便在后面偷偷地跟着，没成想他竟去了肉铺，进了大堂，他就把孩子放在了砧板上，然后、然后就看见他把孩子给掐死了，紧接着就见他拿刀将孩子的头给剁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