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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帮总舵的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空气里却浮着层化不开的冷。</p>
沈知意跪坐在软垫上，指尖捻着银针穿过绸缎，眼角余光瞥向窗边立着的人。</p>
李沉舟背对着她，玄色锦袍衬得背影愈发挺拔，发间霜白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p>
他刚从宫城回来，袖口还沾着未化的雪沫，指尖捏着个素白瓷瓶。</p>
那是皇帝新赐的毒药，瓶身凉得像冰。</p>
<span>李沉舟</span>“针脚歪了。”</p>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哑，带着常年服药的滞涩。</p>
沈知意手一顿，果然见绸缎上的针脚偏了半分。</p>
她是三个月前被送入总舵的医女，专司为他熬药调理，后来不知怎的，倒多了项缝补衣物的差事。</p>
没人敢问原因，包括她自己。</p>
李沉舟转过身，缓步走到案前。</p>
他的眼睛总带着淡淡的倦意，像蒙着层雾，可细看时，那雾里藏着的锐利能洞穿人心。</p>
他指腹抚过她刚缝好的衣料，指尖温度竟比瓷瓶还凉。</p>
<span>李沉舟</span>“陛下赐了新药，需用晨露煎服。”</p>
<span>沈知意</span>“是，明日卯时我去采。”</p>
沈知意垂眸应着，却被他捏住下巴抬起来。</p>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正是权力帮帮主独有的气场。</p>
<span>李沉舟</span>“今夜便去。”</p>
他盯着她的唇，声音放轻了些。</p>
<span>李沉舟</span>“后山的梅露，最是清冽。”</p>
沈知意心口一跳。</p>
后山荒僻，夜寒刺骨，哪有半夜采露的道理？</p>
可她看见他眼底的不容置喙，终究还是应了声</p>
<span>沈知意</span>“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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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雪又下大了，鹅毛般的雪片落在肩头，瞬间化在单薄的外衣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