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拢紧衣襟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p>
回头看时，李沉舟竟跟了出来，玄色斗篷在雪地里扫出一道痕迹。</p>
<span>沈知意</span>“帮主？”</p>
<span>李沉舟</span>“陪你走一趟。”</p>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之举，可递过来的斗篷带着他身上的药香与冷冽气息。</p>
<span>李沉舟</span>“别冻死了，没人替我熬药。”</p>
沈知意裹紧斗篷，鼻尖萦绕着他的味道，竟忘了冷。</p>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雪压断枯枝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p>
走到梅林时，她蹲下身采露，指尖刚碰到花瓣，就被他拉住手腕。</p>
他的掌心冰凉，指节修长，是双能搏杀强敌的手，此刻却轻轻摩挲着她冻得发红的手腕。</p>
<span>李沉舟</span>“笨手笨脚。”</p>
他说着，却弯腰替她扶住瓷碗。</p>
<span>李沉舟</span>“这样接。”</p>
呼吸落在她颈间，带着药味的热气让她耳尖发烫。</p>
沈知意僵着身子，感觉他的胸膛几乎贴在她背上，隔着两层衣料，仍能感受到他不稳的心跳。</p>
那是毒药侵蚀的痕迹。</p>
<span>沈知意</span>“帮主，”</p>
她轻声开口。</p>
<span>沈知意</span>“这药……”</p>
<span>李沉舟</span>“知道是毒，”</p>
他打断她，声音里听不出情绪。</p>
<span>李沉舟</span>“喝了三年了。”</p>
沈知意沉默了。</p>
江湖人都说李沉舟狠辣独裁，可谁知道他为了让皇帝安心，日日饮毒？</p>
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他刚打完一场硬仗，肩上插着箭，却面不改色地看着属下清点伤亡，只在看见她换药时，眉头微蹙说了句</p>
<span>李沉舟</span>“轻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