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风卷着栀子花香钻进窗缝，夜神月刚放下笔，就听见楼下传来自行车铃的叮当声。他走到窗边，看见小荷推着辆天蓝色的自行车站在樱花树下，发间别着朵白色的栀子，裙摆被风掀得轻轻扬起，像只停在枝头的蝴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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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呀！”她仰起头朝楼上喊，声音裹着笑意，惊飞了枝桠上的麻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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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抓起外套下楼时，小荷正踮脚往车筐里放野餐篮，竹编的篮子里露出半截格子餐布，边角绣着小小的月亮图案。“昨天路过花店，老板娘说今天适合野餐。”她拍了拍车座，“我借了妆裕的自行车，载你去河边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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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车把上还缠着褪色的彩带——是妆裕去年生日时缠的。“你确定载得动我？”他故意逗她，指尖却拂过车座上的灰尘，替她擦得干干净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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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涨红了脸：“谁说要载你了，我是说……一起骑！”她跨上自行车，脚刚离地就晃了晃，被夜神月伸手扶住车把。他的掌心贴着她的手背，温热的触感顺着手臂爬上来，让她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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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了。”他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低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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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着河岸慢慢骑行，风里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息。小荷的车技不算熟练，总在遇到石子路时晃两下，夜神月就跟在旁边，伸手就能稳住她的车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手腕上，银质的手表反射出细碎的光，那是上次解决梅罗事件后，小荷用系统积分兑换的谢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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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面停下吧。”夜神月指着柳树下的草地，那里有片平整的空地，河水在不远处泛着粼粼波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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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刚支好自行车，就被他拽着往草地上倒。两人摔在铺好的餐布上，她的鼻尖撞在他胸口，闻到淡淡的薄荷皂香。“你干什么呀！”她撑起身子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天空在眼前旋转，最后定格在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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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的指尖拂过她的发梢，摘下那朵栀子花别在自己衬衫口袋上，“这样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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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的脸瞬间烧起来，刚想反驳，就看见餐篮里露出的三明治。“快吃东西啦，要凉了。”她慌忙转移话题，拆开包装纸时，发现三明治的边缘被切得整整齐齐，火腿片和生菜叶叠得像艺术品——是昨晚趁夜神月在书房时偷偷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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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错。”夜神月咬了一口，嘴角沾了点沙拉酱，像只偷吃东西的猫。小荷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的唇角时，他突然偏过头，在她手背上轻轻啄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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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电流顺着指尖窜上来，小荷猛地缩回手，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震天响。她低头假装喝水，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他在笑，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温柔得让人移不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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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上漂来只纸船，纸船上插着根野草，被水流推着晃晃悠悠往远处去。小荷看着纸船，突然想起什么：“月哥哥，你说梅罗的余党会不会还有漏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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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的指尖在草地上画着圈：“L说已经清理干净了，但以防万一，我让爸的人多盯了几天。”他顿了顿，握住她的手，“别担心，就算还有，我也能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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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掌很暖，把她的手整个包在里面。小荷想起上次在生物研究所，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穿过黑暗的走廊，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那时候她就知道，只要跟着他，就什么都不用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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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半瓶透明的液体，“这是系统新解锁的‘净化剂’，能彻底清除藻类残留，我偷偷给你喷在衬衫上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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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拿起瓶子看了看，瓶身上贴着张可爱的贴纸，画着只举着星星的兔子。“谢了。”他把瓶子放进自己口袋，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两人都没躲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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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在河边放风筝，彩色的风筝在蓝天上飘着，像打翻了的调色盘。小荷指着那只最高的鲤鱼旗：“你看那个，飞得好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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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忽然站起身：“我去买瓶汽水，你要橘子味还是柠檬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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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味！”小荷仰头看他，阳光在他身后勾勒出金色的轮廓，像幅会动的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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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拿着汽水回来时，看到小荷正对着手机皱眉。“怎么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拧开汽水瓶盖递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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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L发来的消息。”小荷把手机递给他，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拍的是片废弃的仓库，角落里堆着几个标着“生物废料”的箱子，“他说有人在仓库附近检测到微弱的藻类反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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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神月的眼神沉了沉：“地址发来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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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就在城西的旧工业区。”小荷咬了咬唇，“我们要去看看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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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把剩下的三明治塞进餐盒，动作干脆利落，“但得先送你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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