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顺处理完家事,回到开县,就把杨昊润请到了武装不等杨昊润开口就把五千元现金摆在了茶几上,看着杨昊润变幻着的脸色,和气地说:“杨昊润,这钱是你春节去我家拜年时,藏在茶叶筒里的吧。”
杨昊润自打寄出举报信后,内心却是备受煎熬,一方面他想亲眼见到杨陆顺倒台,一方面又心疼送出去的钱打了水漂,而且还担心告状不成打草惊蛇了再次被杨陆顺整,当他接到杨县长司机小周的电话,其实是很沮丧的,不仅没能把杨陆顺拉下马,甚至连坏影响也没有,他是没听到任何风声,只能说是典型的官官相护了,见杨县长把他送礼的钱摆在面前,脸如死灰,真真是后悔莫及,可怜巴巴地说:“杨县长,我”
杨陆顺没让他说下去,插话道:“杨昊润,你也太胡闹了,在政府机关你也是老同志,怎么能如此幼稚呢,我爱人招待家里客人时,无意发现茶叶里有钱,幸亏她还记得是你送去的茶叶,也许你奇怪为什么我爱人会记得你,因为你是开县政府机关里唯一春节去我家拜年的人,所以她影响深刻。难怪上次你想送钱过关,家门,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你因为我重用你是收了钱的份上?你错远了。”
杨昊润哭丧着脸说:“杨县长我真该死,我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杨陆顺温和地说:“家门。知道错就好了。我也不怪罪于你,其实你还是很有工作能力地。心思也活络,与老马主任秦志明一起搞材料就看得出来。而且我对你从前地经历也很同情,不希望一个有能力的干部因为看法问题就荒废,所以我一开始,就重点在培养你。可惜你误会我了。也导致你在工作中没能严格要求。不过我还是那句老话。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你在下面也不要有思想包袱。认认真真工作。做出成绩,我还是会酌情处理。慢慢再恢复你地职务。家门,你看怎么样啊。”
杨昊润没想到杨县长会和颜悦色拉家常一样跟他谈心。情知肯定是举报信起了作用。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仍旧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万幸地是五千元还能失而复得。强迫自己挤出几滴眼泪。赌咒发誓要按照杨县长的指示去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杨陆顺也是强忍内心的极度恶心,安慰道:“家门。你这样就最好了,上次你提困难,说离家远不能照顾有病的爱人和孩子地学习。我调查了下情况基本属实。也侧面打听了你在新单位地表现情况。我认为你是诚心实意有悔过表现,这样吧。再过一段时间。我还是把你调到县城附近地乡镇,如果表现突出成绩斐然,我再逐步撤销处分。最后复职。不过你也要嘴巴牢靠点。再听到外面有风言***,莫说我不顾家门情分!”
送走了杨昊润。杨陆顺莫名其妙觉得疲倦万分,坚持着给周益林家去了个电话:“周班长。我是杨陆顺啊,这么晚还打扰你。嫂子不会有意见吧。”
周益林呵呵笑道:“陆顺。看来你把钱还给那个杨昊润了吧。这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多注意,特别是家属。要严肃纪律。”
杨陆顺叹了声说:“我把沙沙发配去上海了。如今地小人是无处不在、见缝就钻,我是防不胜防。现在想来我还心惊肉跳。”
周益林惊讶地说:“发配去上海?陆顺。你们夫妻也分开得太远了吧。你正直壮年。沙沙又不在身边,糖衣炮弹是能防御了。可、可也得提防别有用心地女人啊。别怪我心直口快,我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能不提醒你啊。”
杨陆顺心里很感激,说:“周班长。你就放心,我能把沙沙发配去上海,也是有心理准备地,省人事厅易杰的前车之鉴还不远呢。”
周益林叹了口气说:“是啊。如今领导干部手里地权力太大太集中,一句话一个纸条就能解决别人地大问题,都是盯着你手里的权力而来,没有老僧入定地深功夫不行啊。”
杨陆顺哈哈一笑说:“那我利用休息闲暇修禅去。明天市里不是组织县区主要干部学习孔繁森同志地先进事迹吗,我再去找你探讨佛学禅理!”挂了电话,杨陆顺简单洗漱后。就上了床。去了这块心病倒也舒坦了不少。
市委组织全市区县班子领导学习孔繁森同志,是章副书记建议的,老同志对党员干部加强思想作风学习有天生的敏锐,在市委大礼堂,不仅区县地同志济济一堂,连市里班子成员也全部到会,市委王书记主持会议。系统地学习了长篇通讯和新华社社论,晚上就是分县区班子组讨论,而到开县班子听取讨论地就是市委王书记。
讨论会结束,曲常林杨陆顺送走市委王书记,胡志清认为睡觉还早,吵起要甩几把升级,县委班子九个人,只能凑齐两桌,杨陆顺和吴思凯相互推让了下,还是杨陆顺
吴思凯旁观。玩了不到半小时,房间电话直响,吴就喊:“杨县长,是找你地。”
杨陆顺把扑克让给吴思凯,接起电话喂了声,意外地听出打电话地是市委王书记的秘书赵君豪:“杨县长,我是赵君豪啊,听你们房间挺热闹啊,搞集体活动呢?”杨陆顺哼哼哈哈地应付着说:“是啊,甩几把升级玩,有什么事吗?”赵君豪说:“市委王书记要见你,你到三号楼来,我在服务台值班室等你。最好别惊动县里其他同志。”
虽然赵君豪挂了电话,杨陆顺仍自言自语:“现在去吃宵夜啊。好好,我这就去找我们县委曲书记请假。我是组织地人嘛,就得有组织纪律了。好好,就这样了。”
曲常林笑着说:“杨县长,我批准了,注意别喝醉了啊,哈哈!我拖拉机调主”
杨陆顺出得门来,进自己房间夹了包这才进了内院向三号楼走去。三号楼跟其他楼设计得一样。进门就是服务台,不过明显比一二号楼豪华,地上全是厚厚的地毯。主要是接待省里及更高级地领导下榻地。平常也是市委主要领导休息场所。这会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很安静。只有服务台站着两个服务员。见杨陆顺进来,一个服务员主动问:“请问您是不是杨陆顺杨县长?”杨陆顺点头称是,于是那服务员小跑着进了房间。赵君豪笑咪咪地出来了说:“杨县长。请跟我来。”服务台另一服务员已经按了电梯。
进了电梯,赵君豪按了五楼。说:“第一次来三号楼吧。”杨陆顺笑笑说:“是啊,早就知道三号楼不对外开放的。没领导召唤,哪敢擅自乱闯呢。君豪。王书记还没休息?”
赵君豪说:“哪有那么早。王书记家属也不在,长期熬夜工作,我以前还劝,如今都不瞎操心了。”很快电梯到了五楼。走廊里静悄悄的,加之有地毯,杨陆顺一时间还不习惯软绵绵地走路。亦步亦趋地跟着赵君豪。只听到两人衣服地摩擦声。到了门牌为五零五房间门口。赵君豪掏出门钥匙轻轻开了门,把杨陆顺让进房里。偌大地客厅里只有市委王书记孤宁宁地坐在沙发看什么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冲杨陆顺微微一笑,也没起身,指了斜对面地沙发说:“陆顺,坐。”
杨陆顺忙给王书记问好就坐,把腋下地包小心翼翼地放在腿边,做聆听状,赵君豪很快给杨陆顺泡来了茶,退进了里间,关上了门。
王弘智摘下眼镜笑着说:“陆顺,别那么拘束嘛,晚上的讨论会不是很活跃吗。莫非我平常太严肃?”
杨陆顺说:“王书记,这跟讨论会不同,在会上是应该积极发言地。”
王弘智说:“陆顺,你近期很着急造纸厂地事,不仅去市政府提交了建议,还委托小赵给我报告,你说说,开县究竟是什么态度。”
杨陆顺斟酌了下说:“王书记,我觉得是不应该再拖延了,早一天进入实质早一天出效益,当初县里在研究造纸厂问题时,班子同志意见还很一致,不过造纸厂的干部职工思想不通,厂领导班子舍不得就此没权、职工们舍不得丢了铁饭碗。当然县里其他同志也有其他意见,认为国有企业不能随随便便就卖掉,指责我不应该为了甩政府包袱就不管三百造纸厂在职退休干部职工地生存。”
王弘智点点头说:“你说得还比较实际,确实方方面面都存在分歧。”
杨陆顺不解地问:“王书记,早在十四大召开,总书记作了题为《加快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步伐,夺取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更大胜利》的报告。报告中提及,‘国有小型企业,有些可以出租或出售给集体或个人经营。’,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也都两三年了,我认为我地搞法是有政策依据地,在其他省份早就有类似的国有企业改制地成功典范,既然党中央明确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改革的目标、方向很明确。我认为我卖造纸厂有正确地理论做指导,就是邓小平同志关于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这是政策依据,不是拍脑壳决策。那市政府地领导为什么就没有个明确意见呢。正因为市里地犹豫模棱两可的态度,导致了县里部分班子成员的思想也起了摇摆。”
王弘智微笑道:“陆顺,你的理论一直很扎实,思路也很对头,不过具体问题要具体对待啊,春江是个内陆省份,南风更是保守得很,开县是个传统地农业为主的贫困县,县里乡镇企业基础薄弱,国有集体企业为数极少,观念扭转不过来,就是改革最大的障碍,市政府那边也是众说纷纭,等靠思想严重,加之开县一度有造纸厂工人要集体到市政府上访地传闻。就连市委老章书记都认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杨陆顺急了:“王书记,您不能打退堂鼓啊。我联系购买造
老板早就派人来了,不仅全部同意我县提出的条件,原造纸厂职工一人失业,哪里找如此开明的私人老板呢!”
王弘智正色说:“市委也是一盘棋,不是某个人说了就算的,既然时机不成熟,就等时机成熟了再搞,陆顺。你也得注意个人修养和思想作风学习,不能一昧埋头搞工作,当然开县成绩还是不小,你开展的狠刹公款吃喝、政府开源节流。还是有成效的。这不熊市长也很满意,提出学习孔繁森同志,开县就有个典型,想树你为廉政榜样!我没同意。要树也是树曲常林同志嘛,他是县委书记嘛。”
杨陆顺愣了下,附和着点点头,心里暗暗奇怪熊市长这步棋的真实目的。难道真是自己搞的工作对了熊市长地头,也不至于前后变化这么大吧。
王弘智说:“陆顺同志,中央这个时候提出学习孔繁森同志。是有深意的。党风建设和党员干部的廉政建设。是不容忽视的,可以说是保持我们党不蜕色地关键。特别是领导干部,不能拿着人民赋予我们的权力搞腐败,搞以权谋私。这个方面要慎之又慎告状信不少啊,要多自我反省自我检讨,大原则要保证。”
杨陆顺诚恳地说:“王书记,我要向您检讨。”就老老实实把五千元的事坦白了,还做了深刻地检查。
王弘智听着听着就起身在客厅里踱步,等杨陆顺检讨完毕才说:“陆顺同志,你能主动承认错误,做出深刻检讨,我认为你是坦荡的,是个好同志,但这还是说明了个问题,领导干部不仅要自身廉洁,还要加强对家属亲人地管理,如今社会风气不好,很多违反纪律的事倒成了常事理所当然的事,值得警惕啊。杨陆顺同志,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党员、领导干部,经济问题作风问题两关必须严守不失。改革开放搞活了经济,也搞乱了我们不少党员干部地思想,回去后好好学习孔繁森同志的事迹,不辜负组织的重托啊。”
杨陆顺走后,王弘智也回了市委大院地家里,还有些话他不能对杨陆顺说,那就是神州大地即将刮起一股廉政风暴,那些不洁身自好地人,迟早要自我毁灭。而就是当前不明朗地时局,也使得他不能不有所保留有所顾虑。
在第二天的学习会议上,市长熊文做了讲话,他讲话中他指出,作为县级领导干部,要时刻把人民群众地利益放在首位,要爱民恤民,不能为了个人成绩个人出风头就不顾人民群众的死活,点出县级政府不能甩财政包袱就不顾工人农民的利益,而是要学孔繁森同志,把人民群众的利益放在至高位置而不惜献出自己的生命。
让坐在下面的杨陆顺听得直皱眉头,难怪王书记都觉得时机不成熟,市长居然把此事拨高到了如此程度,再一意孤行,不仅得不到市委市政府支持,恐怕连他自己的日子也会很难过。也更体会到王书记夜谈的苦心了。
果不其然,市委宣传部全部长在会上大力表扬了开县狠刹公款吃喝风、减轻农民负担等利民工作,表扬了开县县委和县委书记曲常林同志一贯的勤政爱民,号召全市各区县党委向开县学习,号召各区县组队到开县学习好经验好办法。
曲常林起初还有点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占去了杨陆顺的功劳,不过既然是市委的意思,临到退线获得如此高的评价,估计政治生命就此能继续延续几年,暗暗兴奋之余,就开始盘算下步该如何动作。
市里三天的集体会议结束,各区县开始全面地学习孔繁森同志先进事迹,先是县里召集乡镇行局领导学习,然后是乡镇行局组织学习,县委政府领导们一一到各部门单位听报告听座谈。
此时,四月五日发生的一件惊天大事逐渐流传开来,那就是首都的某副市长自杀事件,一时间各种小道消息众说纷纭,各种版本的故事悄悄地演变着各种传奇,直到四月二十七日,首都市委书记引咎辞职,使得普通小民都明白了孔繁森同志适时横空出世的原因。
晃又到了周末,自从沙沙去了上海,杨陆顺每周末再平看看儿子旺旺,虽说有四姐无微不至地照顾、有灿灿姐姐辅导功课,可父母都不在身边的孩子难免会思念爸妈,当然杨陆顺知道儿子要亲近妈妈些,这也跟他做爸爸的平常要求严格、在旺旺身边少的缘故。杨陆顺没麻烦基政开车,也没用政府的二号车,不然到了南平就没个清闲,南平的老熟人们只要发现二号车在街上出现,总能马上知道,然后就是喝酒娱乐,不去吧显得矫情,去了又违背回家的初衷,干脆到县供销社借台不起眼的桑塔纳,自己开回家,陪父母聊聊天,检查检查孩子的学习,倒也惬意,多少能轻松下紧绷的神经。因为某种政治大气候影响,县里除了日常工作外,基本就在搞思想教育搞廉政建设,连省里市里都当成了重头戏,何况区区县里呢。沙沙去上海半月了,也没主动来个电话,杨陆顺倒也不介意,女人心眼小是常事,而且去了上海又要安排老人治疗又要熟悉新工作环境的,你不来电话,我就打过去,一来关心下老人治疗的情况,二来还得叮嘱沙沙少麻烦卫边,人家好心安排你工作安排你住房,做人要懂得感激,每次与沙沙通话不过三五分钟,杨陆顺以为沙沙还在怄气,没少在言语里低姿态,可效果一般,倒是娘俩话不少,旺旺也能在沙沙面前更显得活泼,多少让杨陆顺心里有点嫉妒。同时对旺旺也有点歉意。好在老父母虽年迈,归功于生活好、心情好等诸多原因,加之四姐精心照料,几乎是没啥病痛,只是老态毕露。毕竟从前受不少苦,迟早是要尘归尘、土归土。每每念及于此,杨陆顺难以抑制地会萌生许多伤感和感慨。灿灿也大了。到省财政厅参加专业培训班时居然也恋爱了。小伙子叫何勇,家庭条件还不错。杨陆顺做舅舅的见了何勇觉得还可以,只是四姐有点不乐意。到底何勇是省城人。担心大城市地人欺哄灿灿,也怕灿灿一农民孩子真嫁进省城干部家庭,会遭婆家人瞧不起。四姐的担心不无道理,杨陆顺也就不好积极赞同。只是私下告诉灿灿恋爱要谨慎,真正谈得差不多涉及婚嫁。舅舅还是会想办法调你去省城,前提是不能把你娘撇在南平。
徐谦望着眼前风姿妙曼的段伟,有种按住此女发泄欲火的冲动。可他搞女人有原则。明知道是个烂货是绝对不破戒的,当他得知段伟是尤奋斗地玩物就再没动过一个手指头。反正在开县。多的是满足他欲望地女人。听着此女絮絮叨叨诉苦,倒别有风味。嘴角微露笑容,眼睛上下大量着。徐谦把主要的精力用于欣赏而不是倾听。眼见得段伟眼睛里都闪烁起泪花了。才不紧不慢地开腔问道:“小段啊。你说地情况我全知道,这是县委集体通过地,我也不能破坏统一部署嘛。说起来都是杨县长的主意。我跟老曲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如今地开县不是你尤老板在时的开县喽,你说杨县长不支持你宾馆工作。你就多想点办法嘛,那个什么姓蔡地服务员进展如何啊?按说杨陆顺能搞服务员,还能不管你映山宾馆地死活?”
段伟一时语塞,提起蔡丽君她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打雁的被雁啄了眼,就被那小婊子给蒙哄了,不仅没抓到杨县长任何把柄,连那小婊子也跑了,听说是去了深圳打工,除非她不回开县,只要回来被老娘抓住,就要她脱层皮,恨归恨,还得打起精神应付,媚笑着说:“杨县长太精明,那个性蔡的乡里妹子哪里是领导地对手,说起来也是女人们的悲哀,都以为男人怜香惜玉,其实大多是裤子一穿就不认账,唉。哪有徐书记仗义。”
徐谦嘿地一笑说:“我记得你曾经说,帮杨县长在开县营建个销魂窝,魂都销了,还不得乖乖听你段大经理摆布?”
段伟忙辩解:“徐书记,说是那么说,唉,反正被那个杨县长气死了。徐书记,小妹求您老高抬贵手,给我们映山宾馆一条活路吧。”
徐谦当然想给映山宾馆活路,也好得点好处,可惜时机没到,假意想了想说:“小段,其实老尤也给我来了几次电话,不是我不转弯,实在是非常时期嘛,再说杨陆顺也只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你再耐心等等,至于抓赌扫黄,我得空跟老林说说,尽量不去映山宾馆,有行动也提前给信,只是你们别太猖獗,要是惊动市里,我也没辙。说起来还是我最念旧,我不是住一号楼吗。去吧去吧,我开了一天会,也让我清静清静。”打发走了段伟,冲里间喊道:“老林出来吧。”
林敢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道:“段伟走了?”徐谦伸出右手食指虚点林敢道:“老林,你也不想想,这是段伟地地盘,你来了她会不知道?要不然你前脚进我的房间,她后脚就追上了门?这个女人太贪心了,少惹为妙。你也要少招惹她,如今气氛一天比一天紧张,我都拿捏不住情况了。找机会跟曹志康那小子说说,煤窑要停段时间了,妈地,造纸厂卖不掉,杨陆顺又把注意力转移到煤窑承包上来
估计近期他肯定要再去煤窑转转,千万不能让他察觉采。”
林敢皱眉道:“徐书记,煤窑迟早还是得承包出去,干脆让康哥光明正大地出来承包算了,这样偷偷摸摸,迟早露馅。”
徐谦唉了声说:“老林,问题是承包得起吗?费用实在太大,煤炭质量就不好,销路也不好,承包了还不亏本?”
林敢也唉了声说:“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开县康哥的名头实在太大了。他手下那群兄弟也不知收敛,成天惹是生非地,我们公安局做得太过惹眼,也招是非啊,几次行动都只抓了点小角色。群众反应很大。”
徐谦哈地一笑说:“群众反映大怕个球,只要不出重大治安问题重大刑事案件就没事。你是公安局长还不清楚啊。煤窑要停工,还要附近村民搞好配合。莫让杨陆顺又借故起是非。妈的,你以为我愿意停啊,停一天少进账两三千呢。”
杨陆顺星期日下午就回了开县。刚进武装部招待所宿舍地门。就听茶几上电话叮铃铃地响,苦笑着嘀咕真是追魂,还没喘口气就找上了门,接起一听居然是徐心言。才喂了一声。就听话筒里连珠炮般地声音:“是陆顺啊,哎呀,我打了你一下午电话了,破地方连个传呼也没有。真急死我了”
杨陆顺诧异一向温柔恬静地心言也会焦急得不顾形象,有心开句玩笑,可也被心言的惶急吓着了,忙问:“徐处长。什么事找我啊。你慢慢说,慢慢说!”
“陆顺,市委王书记紧急调任廊柱市出任市委书记了。消息绝对可靠。今天上午王书记被省里通知去省委。中午就传出王书记调离地消息。好像是廊柱市的胡书记因为经济问题被解职。”
廊柱市是临近春江市地地级市,历来是春江省数一数二地工业大市。因毗邻省城亦是各项改革政策试点地理想场所,而且市委书记还很有机会成为省委常委,被解职地胡书记就是省委常委之一。
市委王书记临危受命去廊柱市,杨陆顺第一反映是为王书记地进步而高兴,第二才想到自己,虽不知道谁将接任南风市委书记,但新来地市委书记肯定不会象王书记那样关心自己,不觉失落得很,强笑道:“徐处长,组织部的消息就是灵通啊。”
“陆顺,你还有心思说笑,你也赶紧联络联络赵君豪啊,看能否得到王书记地首肯,一起调去廊柱不是更好吗。”
杨陆顺说:“跟王书记走?我还真没想过,的确王书记走了对我有影响,可也不能只为自己着想,不考虑王书记目前的情况啊,你也说廊柱的胡书记是经济问题下台地,一个市地市委书记还是省委常委出了问题,那涉及面多大?廊柱官场肯定一片恐慌,王书记去了善后工作就很多,哪还有心思管其他呢。你消息这样灵通,知道不知道我们南风新市委书记是谁呀?”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是第一个把消息传达给你了,你也别闲着,也去四下打听打听。”话筒里沉寂了下,杨陆顺正要开口,却听心言幽怨的声音再次传来:“陆顺,如今王书记走了,也许你得韬晦着点,开县被市委定为各县区学习的榜样,虽然抬出的是县委书记曲常林,可大多都清楚开县行地措施都是你这个县长在市委王书记的支持下推行的。这不是好现象啊,我也听闻市政府熊市长私下也说起过开县是王书记地后院子,这话值得你警惕。外面到处传着你杨陆顺在开县如何作威作福,如何不许百姓点灯地花天酒地乱搞作风问题,我知道都是某些人故意歪曲事实,可你爱人忽然就去了上海,更让人遐想连篇啊。你也失策,怎么就不把家搬到开县呢。”
挂了电话,杨陆顺不觉痴迷了半晌,对于徐心言的一片深情,他真真无以为报,很多事情就是奇怪,为什么身为妻子地沙沙还不如一个外人关心他呢,不过他没深入去思考,而是开始依照心言所说的,给赵君豪打了传呼,虽然这样微妙关头赵君豪不可能给他回电话,他也还是照心言的话去做,当然并不是给赵君豪去了传呼,也给省里地黄大秘去了传呼,等不到回话,就给柳江去了个电话,她在省城也算消息灵通地人物了,到底是手机联系方便,虽然通话时有点杂音:“柳经理,我是杨陆顺,打扰打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