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对吧！”
男生笑了起来，“那些人都说凌凌不好，可是他拿的那么多奖不是假的。而且我从他出道就开始粉，对他再了解不过，他哪里是什么心机深，耍大牌的人，他只对欺负他的人发火。凌凌都去世了，他们还不放过他，还骂他，可是在我们粉丝看来，他是个会发光的人~”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你要不要加入我们粉丝团，我们打算开一个追悼会，你也可以来啊。”
男生没搭理旁边女朋友古怪的眼神，希望把祝凌粉丝团发扬光大，“有的人死了，可他还活着……”
“于眠。”于眠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顾知行……啊等等，你叫于眠？”
顾知行匆匆掏出手机，翻出相册，找到自己从网上得来的照片，将照片中的人的脸，和于眠做比较。
他惊地结巴了：“你，你就是他的……”
作为祝凌的死忠粉，顾知行十分了解偶像的生平。
一次采访中，主持人问祝凌有没有喜欢的人，祝凌淡淡地说有，但不肯告知姓名。
顾知行特别好奇，那个人是谁。
偶然的机会，上大学时，他发现隔壁宿舍有人曾经是祝凌的高中同学。那人说祝凌以前各种叛逆，但本性是好的，只是当年，班里男生都不和祝凌玩，他也不敢靠近。
那人说祝凌在高中有喜欢的人，曾经大胆追求过，可惜没成功。
于是顾知行知道了，祝凌喜欢的人叫于眠，是个高材生，长得很好看。
对偶像关注多了，顾知行能感觉到，祝凌从来没忘记过于眠。
他知道偶像在某个平台有个账号，曾在半夜，偷偷发过于眠的照片，又很快删掉。
他没有告诉别人，只是觉得心疼。
顾知行冷静下来，没有把于眠身份说出口，只讷讷问：“你是他粉丝？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于眠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了解这么多，但她依旧回答了：“一直喜欢，只是没有向他伸手。”
顾知行的包子脸满是苦涩，“不管真的还是假的，都没用了啊。”人已经不在了。
于眠想说，他只是变成了鬼，但这话不能随便说。
她握住旁边呆立着的祝凌的手，“他还在我身边。”
公交车马上要到达目的地，顾知行的女朋友快忍不住了，这是谁啊，一个劲和自己男朋友搭话，什么祝凌的粉丝，怕不是来泡男生的吧。
她拉着男友起身，“你不是有事吗，待会儿迟了。快走吧。”
顾知行只能冲于眠挥挥手。
他应该是个文静的人，但一提起祝凌，就格外开朗。
下车前，他对于眠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于眠摇摇头。
这个小包子一样的男生微笑道：“其实我曾经读的是艺校，我是想当明星的。可惜在学校被人欺负，成绩也不是很好，老师说我只能做幕后。我觉得自己特别失败。生日那天，我在马路上哭，忽然走过来一个人，递了一杯奶茶给我，说，哭什么。”
“他很严肃，皱着眉，问我哭什么，蛮不讲理地替我擦掉眼泪，说太晚了，这么可爱的人在外面不安全，哭完就赶紧回家，睡一觉，然后把我送上了出租车。”
顾知行说，“那会儿他才刚出道吧，粉丝不是特别多。但我心里想，这人真好看啊，又温暖，特别想跟他做朋友。不过我只是普通人，他后来那么红，做朋友是没戏的，只能默默支持他。”
他最后说，“希望我家凌凌在你心里也是美好的，如果有下辈子，不要错过他。”
冬季的夜比白天更冷，天上又开始飘雪，车开动了。
于眠坐在最后一排，把呆呆凝视远方的祝凌拉过来，轻轻抱着。
祝凌没有拒绝，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他说，“看来我活着的时候还是有意义的。”
“当然有意义，喜欢你的人很多，他们喜欢你，我喜欢你。没听你粉丝说吗，你会发光啊。”
“可是我当初，只是想发光让你看到没想过会有人真心实意在乎我，关心我，我以为，他们只是喜欢我在荧幕上的形象。”
祝凌靠着于眠道：“那个人是不是叫顾知行？他说的什么街上遇到我，我早就忘记了。他好像知道我很多信息诶，你说我要不要去他梦里，跟他交个朋友？”
他说了很多很多话，于眠一直耐心地听。就这样，安静地听。
到了家附近的站点，一人一鬼下了车，祝凌忽然耍赖：“我困了，你背我回去。”他其实可以马上瞬移到于家，可他偏偏要于眠背，“你还没有背过我呢。”
“我只背我夫郎，你要跟我回家，做我夫郎吗？”于眠问。
街边的树上，都缠绕了一圈圈的彩灯，一闪一闪，映照在她眼里，眸若星辰。
“……你背不背？”祝凌恼怒道，他才不要说什么做她夫郎的话。
有意思吗，真要娶他，怕不是冥婚吧，除非他能变成人。
他渴望待在于眠身边，又担心因为自己鬼的身份，给她的生活带来不便，让她的家人担忧，思绪像一团乱麻。
“背。”于眠把轻飘飘的鬼背起来，这是一只艳鬼，跟她回家，就要做她夫郎的。
路上祝凌都没和于眠交流，快看到于家大门了，他才发话，喊了一声久违的“于姐姐”。
“嗯？”于眠声音都放柔了。
祝凌趴在她身上喃喃道：“我以前，蛮辛苦的。”
于眠应他：“是，阿凌受委屈了。”
“可是，好像也有快乐的事。”
祝凌环住她的脖子，“如果，我是说如果，能在一起的话，我们不要吵架，不要再做出遗憾的选择，彼此都快乐一点，好不好？”
走到大门前，于眠把他放下来。
她比祝凌高，需要弯腰才能亲到他的额头。于眠吻了吻他的额头，又用指腹抹掉他悄然掉落的泪珠。
她说：“好。”
“于姐姐，我有句话，用中文不太好意思说。”
“什么话？你可以换一种表达方式。”
这只艳鬼原本充满阴气，眸也漆黑，面色苍白，可在于眠视线中，他还是那个小刺猬。
小刺猬踮起脚，非常快速地在于眠耳边说了一句话。
他说：“kissme.”
于眠很宠小刺猬，于是她微微弯腰，怜爱地在对方唇上印上自己的吻。
今夜，注定是甜蜜的体验。
……
于眠带着好心情入梦，第二天睁眼，却看到祝凌躲在窗帘下，有气无力道：“于姐姐你快来看，我是不是变得透明了一点？”
于眠望过去，祝凌的身形没有之前凝实，皮肤仿佛能透光。
“完了，感觉很疲惫，我觉得我这次真的要死了。”祝凌很忧伤。
他不甘心，“莫名其妙啊，一会儿活一会儿死，能不能给个痛快了。难道我要一天天变得透明，一点点消失，又不是美人鱼。老天玩儿我呢？”
更重要的是，他才和于眠心意相通啊。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
祝凌的天选好友，小包子顾知行这辈子也登场啦~
另外大家不要担心祝凌，虚惊一场，原因是你们想不到的……我康康谁能猜到~
咳咳，再补一句话，下章大结局，除了祝凌和于眠，可能还有一点点于礼的感情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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